独属于儿时的待遇来得迟了些,白雪点头,「谢谢爷爷。」
申忠德问:「曙光那边忙完了?」
白雪:「嗯,我们过来的时候他们正要睡觉。」
她看过时间,向申忠德提议:「爷爷,我们出去放花?」
申忠德乐于捧场,「走。」
白雪和礼花一起坐着推车,到了别墅区外,再和申燃一起把礼花搬到空地上。
礼花接连腾起,金色的雪花一朵接着一朵美好地绽放,转瞬凋零,留下短暂的影子。
新岁不减严冬,三人放完烟花便回了别墅。
电视机上的画面还在动,是仍在继续的春晚。
白雪:「爷爷,我想去看看奶奶。」
申忠德欣慰,「去吧。」
楼上申忠德的房间,五斗柜上立着一个相框,封存着一张泛黄的独照。
照片中,周彦晓坐在桌边,笑容慈祥。
春晚进入尾声,主持人辞旧迎新,倒数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过年好!拜年啦!」
申忠德看着沙发一角,「抱去楼上睡吧,不早了。」
白雪蜷在羽绒服下,握着申燃的手,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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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乔迁宴
一句话模模糊糊入耳,听得出刻意压低了声音,很快就静了。
白雪睁开眼,光线微茫,她渐渐看清了几米外那台正在播放广告的电视机。
「阿姨想让你过去。」申燃仍和她拉着手,「要去吗?」
白雪听后却不语,重新闭上了眼睛。
庭院暗淡,鸽子不时飞落几隻,更多的憩在房檐。
白雪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听出申燃朝她走来,问道:「爷爷呢?」
申燃与她同站在窗前,「去钓鱼了。」
白雪:「鱼池吗?这个时候还营业?」
申燃:「野坑。」
白雪不禁佩服这位老人,「爷爷真閒不住。」
油烟机在响,燃气灶上正煮着红豆粥。
张婶提着大包小包来到厨房,「白小姐,不好意思啊,家里就拜託您了。」
白雪放下勺子,「是我不好意思,耽误您回家过年了。」
张婶不敢当,「哪的话,就昨天一天。老爷子忙着呢,我就给做了顿饭。」
白雪从岛台一角拿起一个红包,「张婶,这个给您,这一年您辛苦了。」
张婶愣住,一连退了几步,「这我不能要!先生给的工资够多了!」
白雪:「申燃说今年是您本命年,我不知道您穿什么尺码,怕买错了。您拿着这个钱去买身红衣服。」
红包的厚度足可看出诚意,张婶受之有愧,「不行!不行!这个我不能要!」
白雪直接将红包塞进张婶的包里,「您拿这钱给您孙子买些东西,我见不到他,就算作我的一份心意。」
张婶热泪盈眶,「行……我收下。」
早饭后,白雪无所事事。
「想出去吗?」申燃问。
白雪想了一下,对他点头。
花卉市场还在营业,两人穿行在摩肩接踵的通道。
雏菊花期长,进口的洋牡丹,冬青最适合过年摆放……花店老闆给白雪一一介绍。
透明玻璃花瓶摆在高处,坚韧的枝条绽放出雪一样的烟花。
白雪买下了全部的小手球,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离开。
芦苇干支摇曳,远远地就看到一辆黑色SUV停在岸边。
土堤陡且滑,白雪悄声走下去,「爷爷!」
申忠德闻声转身,见到他们惊讶,「你们怎么过来了?」
哈气重得像吐雾,白雪回答:「我们出来买花,正好路过。」
她往摆在岸边的渔具看,「您钓了多少?」
申忠德把渔护从水里拽出来,「就这些。」
小鲫鱼和手指一样长,活蹦乱跳的,数量不少。
白雪脱口而出,「这么小?」
申忠德听了不乐意,「能钓到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着钓到大鱼?」
白雪看着冰窟窿下还算清灵的河水问:「这的鱼能吃吗?」
申忠德:「能吃,他们钓了都带回去。」
申燃独揽了修鱼的活儿,去掉头的小鲫鱼没剩下多少肉。
油烟机噪音的遮掩下,申忠德站在厨房外,得以放心说话,「去给白雪找找亲人,你对她再好也不能弥补她亲情的缺失。」
白雪一人在厨房,任是富足的家业环抱,她依然清瘦得如一叶孤舟,倔强地选择沉默。
申燃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她不说……」申忠德于心不忍,「谁会不想有父母?她还年轻,来得及。」
油烟机的噪音渐缓,白雪端着一盘干炸鲫鱼出来,径直送到申忠德面前,「爷爷,您要不要尝一个?」
申忠德拿了一条,炸鱼入口酥脆,他开口称讚:「好吃,一会儿我得喝点儿。」
一日日早出晚归,白雪在曙光儿童村与中央别墅区间往返。
申忠德的房间,相框旁的小手球日渐繁茂,雪一般压弯了枝条。
大年初五,白雪去江夏家拜年。
江母送出白雪,「小雪,你瞧瞧,过来一趟还花好些钱。」
白雪站在楼道,「阿姨,我好长时间没过来了,那些东西没多少钱。外面挺冷的,您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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