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酸枣遮住的指腹带着几条细口,隐隐透出血色。
白雪伸过去的右手在这一刻停住,随后拿一颗酸枣,用手擦了几下,放进嘴里。
酸大过甜,果肉少,枣核大,还是以前那般味道。
「好吃。」她拿来一个小盆,盛下叶棠手里的酸枣,「饭做好了。哥,你先过去吃吧。」
「好。」叶棠欲走之际看到了橱柜上的东西。
一个盘子,一个每样菜都盛了一些的盘子。
曙光儿童村收到捐款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尤其在这个十一国庆长假,村里的孩子都要来曙光,几样不常见的玩具玩上一遍,就过去了半天。
门铃被按响,白雪过去开门。
门外的年轻男人已不是那天那身拘谨的制服打扮,魏松一身运动风着装,「我过来叫浩宇回家吃饭,家里那帮大人都上桌了,就差他了。」
白雪朝孩子堆里一个自来卷男孩喊:「浩宇!舅舅来接你回家了!」
「别叫他了。」魏松好像并不急,「再让他玩会儿。」
白雪:「你随意,我先去忙了。」
魏松急忙叫住她:「小雪!」
白雪停步,转过身面对他。
魏松一时半刻说不出话,被她看得咳了一声往别处看。
白雪走回两步,「有事吗?」
魏松一番踌躇之后开口:「之前大队喇叭广播……」
他斟酌措辞,这样问:「你那个朋友叫『申燃』是吗?是不是就是山上温泉度假村那个?」
老人消息闭塞或许不知,但年纪相仿的魏松不会。
白雪回答:「是。」
魏松听后低落,说话更没了底气,「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他是你男朋友吗?」
白雪:「不是。」
这个回答在魏松意料之外,「真的吗?我还以为……」
白雪:「他打算和我结婚。」
一句话就把魏松撅了回去,脸瞬间僵了,「是吗?要是这样,应该恭喜你。」
有人走近,魏松看过去,尴尬的脸色转为惊喜,「叶哥?」
他朝叶棠走过去,「早就听说你回来了,今天可让我逮着了。跟我走吧!家里酒都摆好了。」
「下次吧。」叶棠笑着拒绝,「还要开车。」
魏松指向大门,「外面那辆奔驰是你的?你行啊!」
叶棠解释:「公司的车。」
两人聊了几句,魏松便叫了浩宇离开了。
国庆七天假期,叶棠每日都来。粘土课、美术课、体育课,他身兼数职。
七日傍晚,他和白雪站在曙光院外,「这几天就好像回到从前了。」
白雪懂他,「饿了就回来,我给你做饭。」
八日下午,申燃提前回来,对白雪说:「带你见个人。」
白雪心中有个答案渐渐成形,她游移不定,最后还是答应了。
两人一路无言,最后来到了一条城区的旧街道。
行人的脚步统一,聚集到街对面的大门前。
车辆在街边停成一列,前面不足十米远的位置,一个男人下了车,左右观察车辆,小跑着去了街对面。
一家三口从拥挤的人群里走出来,妈妈牵着女儿的手,爸爸背着书包,将女儿拥在中间。
行人车辆的嘈杂声中,模糊听得几句对话。
爸爸:「梦知,有没有想爸爸?」
妈妈:「梦知,有没有想妈妈?」
女孩:「有啊!我最想爸爸妈妈了!」
开远的车子看到模糊,白雪低头解开安全带,迅速下了车,快步走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乘上了一辆进站的公交车。
夜晚,曙光院中一盏灯静静守候。
申燃打开房门,房间里不见她,也不见摺迭床。
他来到这座老旧的院子外,借着门缝往里看,白雪一人坐在北屋的灯下。
秋雨潇潇,天还没亮透,白雪就回到了曙光。
写字檯上没了笔记本电脑,衣柜里没了男装,卫生间没了全套的洗漱用品和那双拖鞋。
早饭后,一通电话打来。
白雪看着手机屏幕上「花纯姐」三个字,很久才接起电话。
花纯:「白雪,你什么时候过来?」
白雪:「花纯姐,我已经好了。」
花纯:「你觉得骗得了我吗?再对症的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治好。」
白雪:「进城太远了,我下午去附近的医院看。」
花纯:「你都在这看过两次了,老头最清楚你的身体情况。要是吃了药没效果就算了,既然有效果,就别轻易换,这个你还是要听我专业的意见。」
僵持片刻,白雪说:「花纯姐,我真的很忙。我的身体,我清楚,我就先挂了。」
花纯:「白雪,等一下!要不这样,我和老头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按照你上次的药再开两周的。曙光儿童村,对吧?我给你送过去。」
白雪别无他法,只好答应了,「不用了,我过去。」
下午,她隻身一人去了中医馆,在等待煎药的时候,她被花纯带到楼外的椅子坐下。
花纯:「我想通了,不备孕了。之前一直特别紧张,算日子,量体温,让严闯戒烟戒酒就算了,逼着他天天跑步,他也挺惨的。半年了,既然没有,就顺其自然了。」
至亲挚友才会聊的话题,不仅没能拉近她和白雪的距离,反倒让白雪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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