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外的每一寸布料,都像是更加炙烤他的炭火。
他想……脱衣服。
更惊悚的是, 他看见眼前的郁宸变成了三个。
阿金很难耐。
他无意识地扯了扯衬衫领子,露出椴木打造般的精緻锁骨。
只是想获取一些新鲜的空气,并不懂这模样对人类来说极尽「勾引」。
「上校, 我好像晕车了……」
阿金说话的时候不知道该看哪个郁宸。
只能臊眉耷眼, 看着自己的脚尖。
不低头不打紧,一低头, 一双脚变成了六隻脚。差点把自己吓哭。
三个郁宸都没搭理他。
他又说:「我要进去,睡会儿觉。有点,嗯……难受。」
「能走么。」
阿金听到郁宸淡淡的语气。
「能。」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确很能,他抬脚迈出一步, 落地时双脚像是被抽/去了骨头, 一个跟头就栽了出去。
栽到一堵软墙上。
他栽得晕头转向, 眼睛都栽黑了。
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栽到了郁宸怀里来了。
郁宸正垂着头看他,眼神晦暗不明。
阿金在郁宸怀里动了动,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脑袋也不太清楚, 他实在有些慌了:「会有人因为晕车晕死的么……我好像要死了。」
一定是因为那辆重型装甲车密不透风……
还有,都怪郁宸。
都怪郁宸没人性,让他一个昏迷刚醒的病人,出去吹了好久的风。
从前在大海里的时候, 老布鲁斯就不会这么对待他。
他稍微有点头疼脑热, 老布鲁斯都会让他坐在柔软的铺满了藻类的贝壳床上, 餵他吃岛上摘来的小果子、小鱼干、还有小虾。
阿金听见郁宸说了句和他的问题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娇气。」
阿金:「?」
阿金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却不敢发作。
而且, 身上的燥热似乎要把他的脑髓都蒸发没了,他已经快要失去思考能力了。
他在郁宸怀里无意识地蠕动,不想贴着郁宸,因为被擦到的皮肤就像贴着岩浆。难受得很。
郁宸又很没人性地用一隻手锁住了他两隻手腕,对他沉声说:「别动。」
「哼……嗯,呜呜……」
继脑髓蒸发后,舌头也失了守,无法自控了。
阿金说不出话来,又被摁住不能动,只能哼哼唧唧。
满脑子只剩下脱衣服。
仅存的神智跟不知名的力量努力战斗,使得阿金又能说出几句人话:「脱,帮我脱。」
他的视线又开始雾化,但仍然能分辨出郁宸臭着张脸,在克制着什么。
他的听力像是隔着一池水,听不真切。
但他听见了郁宸不知道在跟谁说:「送支生理抑制剂。到我的房间。」
阿金觉得自己可能热熟了,已经可以摆桌上盘的那种。
「衣服……」他说话颠三倒四:「帮我,郁宸你帮帮我……」
他觉得郁宸是把他抱起来了。
因为他开始飘,他通过失焦的眼睛努力看到了移动的天花板。
接着,他好像落到了什么地方。
然后郁宸在他身边弯下腰。
阿金知道郁宸在看他,若是清醒时他肯定有点怕,但现在他的意识黏腻混沌:「求求你。」
然后,他看见郁宸垂下手,又感觉到脸颊传来了冰冷的温度。
那瞬间他浑/身像/是经过/了一道电,带着能熄灭他细胞里熊熊烈火的冰凉。他得到了片刻救赎。
努力想要贴得更近,就觉得那个冰凉的东西轻轻擦了擦他的脸。
他又听见郁宸的声音:「哭什么。」
「帮帮我……我要死了……」
「不会死的……」
阿金听到郁宸的声音有些暗哑,音调压得很低,很轻,像是不想惊吓到什么。
阿金在衣服上摸着摸着,眼睛忽然微微睁开,往下一抹:「化了……呜呜……」
这下阿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出来了。
「什么化了。」
「尾巴……我的尾巴,烧化了……」
阿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此时他大脑根本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我没有尾巴了!郁宸你摸摸,你摸摸!」
阿金的手在空气里乱抓。
他模模糊糊看见郁宸好像嘆了口气,露出了一种很无奈的神色,然后把手伸给了他。
阿金带着郁宸的手,在他的裤子上摸来摸去:「你摸摸,我的尾巴是不是没了……呜呜……」
「……只是藏起来了。」
「还会出来吗?」
「会的。」
「……哦。」阿金擦擦眼睛,不哭了。
过了会儿,眼睛又红了:「郁宸你能不能抱抱我,你的手碰到我的时候,我好舒服啊……」
然后他被郁宸提了起来。
他以为郁宸会用刚才那隻冰冰凉的手,为他驱散烈焰。
可是,等来的是肩膀一阵毁天灭地的刺痛。
阿金就拼命挣/扎,可是郁宸按着他的手像是铁做的枷锁。
阿金耳边传来很轻的对话声:
「一支足够么?」
「足够,是条小鱼。」
「好的上校,那我先退下,如有任何问题,再传召我,随时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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