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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时鹤将青青的卷子与其他弟子的卷子合到一起。

青青如释重负。

时鹤收齐了卷子,提步离开。

青青回到位置上。他看向窗外,见到时鹤恭敬地将那沓卷子呈给周长老。

「长老,我来替师尊取药。」时鹤道。

「新配的药有一味特殊的药引,需谨慎服用,一会儿我亲自过去,你先去吧。」周长老捋着白须答。

言罢,时鹤点头离去。

没一会儿,周长老握着卷子,负手走进来。他将卷子随手放在案上,用灰匙清了清香灰,慢悠悠道:「但凡平日长听课用点心,也不至于正经关头如此狼狈。」

周长老离去后,那七名被抓的弟子如丧考妣地哀嚎。

「怎么会这样倒霉!」

「时鹤师兄,怎么好端端跑外门来了?」

「平日叫你们温书不听,这会儿遭殃了,还险些连累青青。」一位功课好的师兄靠过来教训几人。

青青方才确实也紧张得不行。

那师兄靠到青青书案前,摸了摸他的头髮,道:「下次留他们自生自灭就好,不必理会。」

入夜。

青青端正地躺在床上,手捏着被沿。

他鲜少「干坏事」,经了白天一遭,夜里也止不住地想。

待他有些困倦,就要入睡时。

青青脑中突然闪过些东西,他猛地从床上惊坐起。

当时,时鹤手里捏着的纸条是他写的……

时鹤盯着他的卷子看时,莫非是在比对字迹?

【作者有话说】

相信你们都看出来了,这章是如此的长【掏出墨镜戴上】

第11章

苍鹭院。

这是云伯衡的院落。自当年时鹤被云伯衡收为亲传弟子,他便从芳熙园搬至苍鹭院。

大厅之内十分安静。

时鹤用绢布仔细地擦着白练的剑身,白白则趴在一旁的架子上睡觉。

时敏诀与周长老步入大厅。

时鹤抬眼,将剑归鞘,然后见礼。

「长老。」

周长老目光落在架子上的白白身上,他笑道:「小鹤从哪里弄来这么个小东西?」

时鹤垂眸,「后山捡的。」

「你竟也有这份閒情。」周长老意外,「也好,你性子清冷,养个小玩意可作伴。」

「我们进去看看你师尊。」

时鹤侧身让路。

周长老与时敏诀往内厅去。

身为亲生父子二人从始至终却连个眼神交流也没有,周长老也已习以为常。

二人走后,时鹤看一眼还在酣睡的白兽,抬手轻抚。

云伯衡的伤极重,非一时半会儿药石可医治。只待徐扬的葬礼办完,他便要闭关养伤。

周长老与时敏诀替他调理一番后离去。

时鹤来到云伯衡的屋里。

「师尊。」

云伯衡披着件外衣,正打坐。

他睁眼,「你来了。」

这两日云伯衡回宗,还未来得急与时鹤说上几句话。

他检查了时鹤的修为,过问了几句功法,得到的回应都是极好。

云伯衡不吝啬讚嘆,「修行上的事,你向来不需要我费心。」

「弟子不敢懈怠。」

时鹤是被云伯衡养大的,性子使然,二人虽说不上多么亲近,但时鹤足够敬重云伯衡。

云伯衡缓缓道:「待徐扬的葬礼结束,我便要闭关养伤。今年冬天的兽潮,便由你领队吧。」

闻言,时鹤迅速抬眸,「可、领队得需长老以上的资历,弟子……」

兽潮是妖兽妖力猛涨大举进犯的时期,每年都需修士组队镇压,其凶险不言而喻。

并非是害怕,而是惊讶于云伯衡突然对他委以重任。

「咳咳——」

「大妖现世,人间不安。大妖是苍生的劫难,却也是英雄的证道石。若连普通的兽潮都应付不了,日后如何能斩杀吞天呢?」云伯衡目光幽深,平静的语气下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时鹤默了片刻,五指用力地握住白练的剑柄,应下带队的任务,「弟子必不辱命。」

云伯衡合眼,「你天生灵体剑骨,得天独厚,也是天命所归,便合该肩负更多责任,伏云宗、北境、天下苍生,将来都仰仗于你。」

时鹤未答,他立得笔直,年轻的身躯却仿佛已经具有可迎万难的魄力。

云伯衡盯着时鹤的银制面具,「以你的如今的修为,应当无需再藉助叆叇视物,为何不摘了面具?」

「弟子认为没有必要。」时鹤道。

云伯衡颔首,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也就由了他去,「既无他事,你下去吧。」

「是。」

时鹤转身。

「慢着。」云伯衡又似是想起什么了,「你新豢养的那隻灵兽我见了……」

时鹤的身形顿住。

「连我也看不出它的本相,想来不是寻常灵物。」云伯衡道,「你既没有主动说,我也不多问。只是怀璧其罪,日后需更加谨慎,不要轻易将它带离宗门。」

时鹤转回身,一礼,「多些师尊提醒,弟子明白。」

青青这几日都惴惴不安,忧心是否被时鹤髮现那纸条是他写的。

只是,几日都无事发生。

青青宽慰自己,许是那纸条他写得潦草了,没被时鹤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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