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拉下衣领,将脖间的那道红痕露出给她看。
「本宫知晓了...你姓温?」
温然又回:「是,草民姓温。」
「令尊呢?」
温然眼睑抬了抬,迟疑了几秒,说:「回娘娘,我家中没有双亲,只有一位师父。」
她怎么感觉这位皇后娘娘怪怪的呢,若真要细说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是教你习武的师父吗?」李清姒心里打了个咯噔,望着那张脸,接着问。
温然摇头,说:「回娘娘,是教我行医的师父。」
「行医,你是大夫?」
「是。」
到这里,李清姒发怔,心底渐渐明了,这人看谈吐看背景都不是她要寻的那人,心下顿时一片失落,声音沉了下来,说着,收回了之前半卧塌前的妩媚姿态:「你说的外地是何地?」
「回娘娘,是北京。」温然实话实说了。
李清姒狐疑,帝后的气势顷刻间露了出来,她蹙眉道:「北京?大武周楚,共九省五海三十六县,本宫从未听过有北京一地。」
下意识的,她以为温然是在诓骗她。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温然吐了口气,也是无奈。
李清姒本目光如炬,但看到她沉默不语的模样,咬了咬唇,还真是像那人,心又软了下来,轻声道:「罢了。」
温然也在疑惑,为何独她被单招在此呢:「娘娘您...认识我吗?还是说之前有谋面过呢?」
「你倒是大胆,盘问起本宫来了。」李清姒挑眉,语气里多了几分调笑,不过随即便收了起来,端起架子,说:「本宫自有本宫的用意...行了,你退下吧。」
温然被噎了一下,也只能听话了:「...是。」
退下后,也并未回储秀阁,而是被门外一直候着的小一带到了一处偏静屋子。
环视着四周极简的陈设,温然是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带她来这儿的那名宫女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候着便好」后不见了踪影。
......
「娘娘。」温然走后的不一会儿,一位黑衣蒙面男子潜了进来。
李清姒捧着一幅画正在端详,点头:「嗯,查到了吗?」
「并未,属下只是打探到,温姑娘的出现是在南雁罗县,但罗县人并不识她,几日后她便自罗县启程到京城寻包打听,在客栈给人看诊时被小二打晕,这才到了宫中。」
闻言,李清姒盯着画里的少女,蹙眉道:「嗯,也就是说,她确实来历不明。」
「是的。」
李清姒沉思了一会儿,道:「本宫知道了,对了...她这一路上没接触什么人吧?」
这个温然到底是什么来头,三十岁、北京、大夫、罗县。
男子说着,抬头去看她:「属下知道的,是她跟随的一位书生,姓莫,是当年被逐出的嫡七子——莫秋堂。」
李清姒向来多疑,听到莫秋堂的名字,拿着画卷的手紧了一下,总觉得哪里奇怪,但又说不出来,于是换了话题,问:「嗯,武成简今日在朝堂上呢?」
「一切如旧,不过...属下发现,他近来频频去冷苑。」
李清姒好奇:「冷苑?」
冷苑上下只有一个年迈老妪管事,剩下的便是两个辅事儿的奴婢,这有何可让皇帝关注的呢?
「是的,听说每次出来都是龙颜大怒。」
李清姒吩咐道:「嗯,这上面你多留意一些,退下吧。」
「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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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太监的嗓音响了起来,李清姒忙去前厅,见到身着龙袍的男子,行礼道:「臣妾恭迎皇上。」
武成简连一眼都未瞧她,只是挥了挥手,径直往里走:「免礼,朕今日在你这儿用膳。」
「遵!臣妾这就命人备好。」李清姒眼里划过一抹烦躁。
武成简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说:「嗯,选秀一事如何?」
「臣妾承袭旧制,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李清姒就知道他是为选秀的事来的,如实说道。
武成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朕信得过你。」说完,就看到旁边摊着的一幅画,来了兴致,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这画上的女子...怎的还有副耳?真是细緻。」
「此乃当年容趼容大师所作,他向来以入微着名。」李清姒见他拿起画卷,心头忽地紧了起来,闻言,当下更是盼着他早些离开。
武成简一听,嗤笑了一下,说:「容趼...嗯,画是不错,可惜不识明君,是个愚才。」
「圣上所言即是...圣上,这龙袍长袖上有朱砂。」李清姒微微咬唇,不露痕迹地掩去自己的不满,顺应着,又看到他的衣袖,问。
武成简抬袖去瞧,果然有一小滩朱砂沾染,闷哼了一声,想也知道在哪儿惹上的,用手抚了抚,说:「无碍,朕不知蹭到哪儿了。」
李清姒边帮他轻拭,边起疑,皇帝素来整净,怎的衣袖上会惹上朱砂。
武成简盯着画上的人,满脑子却是冷苑里的人,想着又来了气,抽出自己的袖子,说:「怕是拭不去了。」
「臣妾这就差人新拿一身龙袍过来。」李清姒说道。
迟疑了几秒,武成简总算是把视线移到了她身上,问:「朕记得,你这儿不是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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