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一指旁边的河:「昨儿抓鱼的时候就看见,今早上睡不着干脆就来了,我洗了好久,终于洗干净了。」
田螺去年叶云疏吃过,也是梧桐下河里捞的,拿来爆炒还是很香的,就是很费油,当时叶云疏心疼了好久。
「那你这是做什么?」叶云疏指着这一地田螺碎壳问。
梧桐这会继续用石头砸壳,解释道:「把壳敲了只要螺肉,这样熟的快些,不费油。」
「好啊!梧桐你这是说我抠的意思吗?」
「不是,不是。」梧桐连连摇头,「是我抠。」
叶云疏才不相信,蹲下身将篮子搁一边:「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说罢也挽起袖子动手砸壳。
在屋子里打坐的江晏突然睁开眼,倒不是他听见什么异样,而是闻到一股香味。江晏已经记不清上次闻到香味是什么时候了,腹中咕咕翻滚,不由得抬手按住,「别叫!」
不知道过了好久,脚步声终于进来:「这位公子,吃饭了。」
「你煮了饭?」江晏问出去立刻就后悔了,张口闭口饭饭饭,岂不是和面前这个无知乡民一样。
叶云疏没有听出什么奇怪,只是摇摇头,「没有饭,但是能填饱肚子。」
「我知道了。」江晏又闭上眼睛。
叶云疏拿不准江晏吃不吃,在他看来对方肯定不会吃了:「这位公子,你要多吃点才恢復的快。」
江晏不回答,叶云疏也不再多嘴,转身出去。
梧桐站在厨房门口朝里面呶呶嘴,不吃?
叶云疏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应该是不吃。
「那我们不管他,他经常不吃饭的。」梧桐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就端着一大碗炒田螺肉出来:「我们吃。」
「我去端汤。」叶云疏也不閒着,梧桐见状连忙放下过去帮忙,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江晏站在屋檐下,正盯着那碗田螺肉。
「这位公子,我们还以为你又不吃饭呢。」叶云疏端着碗过去,放在装田螺肉的旁边,「需要我扶你坐下吗?」
「放桌子上。」江晏拄着棍子进去坐到桌子边上梧桐见他一副大爷等待上菜的模样就上火。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叶云疏摇摇头,将田螺肉端过去。
「这位公子,以为你不吃,所以没分碗,今天我们就和你一道吃可以吗?」
江晏抬抬眼皮,刚想拒绝,梧桐就一屁股坐下:「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大度之人,怎么都会说不可以。」
叶云疏抿抿嘴角,也拉了张凳子坐下。
「我让你们坐了吗?没分碗就站着吃。」
主仆俩默默对视一眼,没有动,真是惯的他。
江晏见他们不动,就要抬手掀桌子被梧桐趴桌上按住:「掀了就没有吃的呢。」
「这位公子,我们下一顿一定分碗,不和你坐一起。」叶云疏连忙说话。
江晏这才深吸一口气,腹中的不适也提醒着他,吃东西事大,其他的押后再说。
见江晏不在说什么,主仆俩才小心地动手夹菜,梧桐做菜的手艺不差,加上今天炒这田螺又花费了不少心思,味道更是堪称一绝。
偏偏今日遇到个祖宗生生拉低了这味道,让人有些食不下咽。
吃一顿饭好像过了好多个春秋,等江晏放下筷子,梧桐和叶云疏连忙收起碗筷就跑出去,寻了一处角落坐下
「我还以为他多高高在上,田螺肉这种没人吃的东西他还吃那么多。」梧桐忍不住嘀咕。
叶云疏用筷子搅搅碗里的叶子,添了一句:「他今天还吃了一大碗野菜。」
「嘁!」梧桐摇摇头,「公子,还有些菜汤你喝吗?」
「不喝,我喝野菜汤。」
「那好吧。我喝。」梧桐端起碗一仰头就喝了个干净,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等他走了,我们再去抓田螺来炒。」
说到里面那人走,叶云疏又有些忧愁,赎回玉佩要二十两,不知道何时才能攒够。
「梧桐,我们还差多少啊?」因为叶云疏爱捡些猫猫狗狗回来,给猫猫狗狗治伤买药就得花钱。梧桐生怕叶云疏没个度,所以家里的银钱都是他管着。
将碗放一边,梧桐撑着下巴,满目绝望:「还早着呢。」
吐出一口气,叶云疏苦着脸,就听梧桐补了一句,在叶云疏听来无异于一刀插胸口,
「当的时候二十两,想要赎回来可能就不止了。」
「什么。」叶云疏猛地站起来又坐下,「梧桐,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捡人回来了。」
「那猫猫狗狗了?不是说好也不捡了吗?」
顿时叶云疏有些为难,低下头:「猫猫狗狗不捡多可怜啊,而且它们也没有这么费钱啊。」
闻言梧桐心里嘆了口气:「公子不必为难,做自己想做的事。」
叶云疏脸上一喜,但立马又想到屋子里还有个大麻烦,笑意又止住,「嗯。」
吃过饭,本就负债纍纍结果发现这债比想像中的还要大。主仆俩也不敢閒下来,背上背篓,唤上家里的几条狗就出门往山里去了。
走在山路上,看着山下的田地,叶云疏说道:「梧桐,你说我们要是有地,每年种地会不会就不愁吃喝了?」
「只要边关不打仗,皇帝老儿不糊涂,自然是的。」梧桐挖了一棵车前草抖落泥土放背篓里,「公子想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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