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秋走下来拉住她的手,顺便神气十足地朝谢澜扬了扬下巴,紧跟着对沈珏说:「我可希望自己能有个姐姐妹妹了,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我有的你也要有。」
信国公夫妇慈祥和蔼的笑容,宋锦秋的赤忱相待,谢澜的默然鼓励……一样样撞戳着沈珏心臟最柔软的一部分。
她向宋锦秋道了声「好」,随后从芭蕉纹圈椅上直起身,来到主堂中央屈膝跪下。
宋锦秋惊呼:「嫂嫂!」
上首的信国公夫妇亦是面露惊色,信国公侧目谢澜,谢澜摇了摇头,让他勿动。
沈珏心知,这一个崭新温暖的家是谢世子给予她的,她不但不会恃宠而骄,反而从心底里决定,要将义父义母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孝敬尊崇。
她双眸盛满星辉般的诚挚,「珏儿半辈子寄人篱下、漂泊无人,只求有一个温暖的家,但珏儿的家早就荡然无存,而今能遇到信国公与长公主,成为你们的义女,是珏儿三生有幸。」
说完,她行了一个大礼。
长公主本就心软,知晓她的经历后本就伤心难受,如今见她如此懂事乖巧,一双美目忍不住泛出泪光。
「好了好了。」信国公最是敬爱他的夫人,抚顺她的后背,不住地安慰,「女儿如此懂事感恩,是我们的幸事啊,大好的日子就别哭了啊。」
长公主瞪他一眼,犟嘴道:「我才没有哭呢。」拿出绣帕擦拭眼角,「只是眼睛里进灰罢了。」
「好好好,为夫给夫人吹吹灰。」两个人之间仿佛没有隔着一张楠木小方桌,信国公俯身就要替她吹灰。
宋锦秋朝沈珏吐了吐舌,她早就习惯父母之间时不时的秀恩爱了。
「咳咳咳……」谢澜握拳捂唇轻咳。
意识到有人还在场,长公主拍开信国公扒开自己眼皮的手,「小辈们还在呢,别让他们看了笑话。」
「是是是。」信国公正了正衣襟,端端稳稳地坐好。
一瞧娇滴滴的义女还跪在地上,信国公赶紧让人起来。
沈珏被宋锦秋搀起身,又被她像护送精緻瓷器一样送回去。
宋锦秋两手搭在沈珏瘦削的双肩上,说出与初见一样的话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沈珏方知那一日,宋锦秋的这一句是什么意思。她不仅会是宋锦秋的嫂嫂,还会成为宋锦秋的义姊。
真好啊,她有家了,也拥有了相配的身份,能与心悦的人长相厮守。
**
信国公府鲜少有今日这般热热闹闹的日子,一家子团坐在一起用饭,虽然性子内敛的沈珏还有些拘束,但一顿饭下来,能她渐渐不再束手束脚。
沈珏成了信国公府上的二娘子,合该是住在信国公府,饭后长公主便带她去后院的住所。
走进小院,沈珏就被院子里的花木景致所惊喜,桃树、梨树、榴花……无论是春夏秋天,四季更替中多姿多彩的景色不会缺席。
信国公夫妇定是打听了解过她的喜好,所以才搜罗来如此多的魏紫姚黄。
就连主屋也是铺了厚厚的栽绒毯,熏炉袅袅,鼻间充斥名贵的意可香。
长公主挽住沈珏的手臂,将手腕上一个缠枝宝相花镯子取下来递进她掌心,「珏儿你是个好姑娘,吃了这么多苦也着实令本宫心疼,日后你和锦秋一样都是我心尖尖上的女儿。」
那手镯是和田紫玉,水头油润、毫无棉絮,拿在手里的温润质感更是非同一般。
沈珏压根不敢收,「长公主的心意珏儿感受到了,这镯子太过贵重,还是算了吧……」
「还叫得这么生疏?」
被她一点,沈珏意识到自己的笨嘴拙舌,连忙改口歉意道:「母亲。」
长公主玉面一板,「哼,得罚。」
啊?好不容易镇静下来的心,又慌忙失律地乱蹦。
「罚你把本宫的手镯好好戴上。」长公主说一不二,拽住她纤细的皓腕,将玉镯捋了进去。
沈珏切切实实感受到,信国公夫妇与谢世子必定是关係亲近的亲戚。不然怎么会连「惩罚」都那么异曲同工?
「嫂嫂我来找你啦。」院子里宋锦秋人未至声先到。
她大步流星地踏进来,玉红色的裙裾巍巍荡荡,一见到长公主,不禁诧道:「呀,母亲您也在。」
长公主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耳提面命道:「说了多少次,改改你没大没小的性子,珏儿还未出嫁,年纪又比你小,你该叫她妹妹。」
「锦秋比我还大?」沈珏不可思议。
长公主:「是啊,锦秋今年十八,早过了嫁人的年纪,本宫和她爹多少次劝婚,她都不愿意,甚至闹得离家出走。」
沈珏大吃一惊,老实说,宋锦秋除了身量比她高,无论是个性还是行事作风,都不像是大她三岁的模样。
「她啊就是这个样子,珏儿你虽然年纪不比她大,但除了年纪,其他都比锦秋要成熟稳重,以后她要是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你就直言教导她,可千万别惯着她。」
宋锦秋一脸苦相,她才不想沈珏嫂嫂变成母亲的翻版来管教自己,「娘,您怎么在新来的妹妹前老掀我的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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