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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表演老师有事,所以余雪消难得有空,睡了个惬意的午觉。

但屋内的静谧很快被打破。

余雪消的手机只开了震动,不知怎的,睡前还在手边的,睡着睡着就跑到腰底下去了。

睡着的时候不觉得,这会被手机震动给吵醒了就觉得腰被咯得发疼。

余雪消蹙着眉抬起点腰,从底下摸出手机,然后单手撑着沙发坐起身来,倚在沙发上。

手机震了有一会了,这会他刚打开手机,电话就挂断了。

但没停歇两秒,电话又打了过来。

是张桐打的。

余雪消清醒了点,应该有事。

果然,电话接通后,张桐那边背景音有点杂,像是和很多人在一块,她语速加快,但还保持着镇定:「小余,你看微博了吗?」

余雪消声音都还带着刚睡醒的哑意:「没有,怎么了?」

儘管什么也不知道,但他从张桐的语气能听出来是出什么坏事了。

张桐说:「网上爆出你的家庭背景来了......」

哪怕再强的困意,都在这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余雪消只听清了开头一句话,那之后张桐还在和他说些什么,他却完全没办法集中心神听进去了。

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空调仍在运作。

室内温度适宜。

余雪消却一阵恍惚,攥着手机的手发凉,腰后被手机咯得发疼的地方也持续诉说着不适。

张桐接连的叫唤声勉强把他拉回来:「小余......余雪消?你在听吗?」

他喉间发涩:「嗯......我在。」

张桐后面又说了什么余雪消全然不知,只是不间断地接话:「嗯...好的...嗯......」

等不知过了多久,他恍然发觉,耳边的手机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这才移开手机,看过去,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黑屏,通话早就结束了。

握着手机的那隻手垂下,鬆了力道,手机砸到了沙发上。

室内只剩一声微弱的嘆声。

「……啊。」

「啊!」

「就是他!」

「哦是他啊,没想到长得还挺乖的。」

「是啊,他长得就像他妈,你以为他妈凭啥能攀上大老闆啊。」

「哎你小点声,别给人听见了。」

「怕啥,又不是第一回说了,远着呢,他听不见的。」

「……」

窃窃私语的议论自余雪消踏进小区就听的一清二楚,他背着装满了高中课本的书包,身板挺的笔直板正。

脸上没有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

反之,厌恶与麻木因为年轻,还没被主人学会收敛,肉眼可见在那张尚且稚嫩的脸上浮现。

伴随着他走上楼梯,那些私语戛然而止,与之相来的是近乎诡异的安静。

而等他彻底消失在楼道间,打开那扇破旧不堪的木门。伴随「啪嗒」一声开锁声,木门嘎吱地开启又合上,那些私语又裹挟着一把利刃顺着还没合拢的门缝朝他刺来。

「不过说来他爸也不是个好东西,也怪不得他妈跟人跑了。」

「是吗,那这孩子还怪可怜的。」

「那可说不准,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爸爸是个爱打人的,妈妈又虚荣跟大老闆跑,能生出个什么好的来……」

「……」

余雪消刚一开门,屋内烟酒味混杂着各种奇怪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面不改色地合上门,刚一转身,一个空酒瓶就携着疾风迎面而来。

好在砸酒瓶那人喝多了,失了准头,瞄准余雪消脑袋的酒瓶砸在了他肩膀旁的墙上,发出尖锐的爆裂声。

「臭表子,你怎么有脸回来的!?」

「跑啊!怎么回来了,你这种贱人除了我还有谁能看得上?」

喝的满脸猪肝红的中年男人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摆了许多空玻璃酒瓶和易拉罐。

余雪消没再分给他一个眼神,重新迈开步子,往房间走。

中年男人却好像回过神来,直到自己认错人了,宿醉后的头疼很难让他的语气平静,他吼叫着:「没长嘴?不知道叫人?」

余雪消脚步不停。

余雪消不愿称呼他为爸爸。

自他懂事起,他就再没这么叫过了。

男人本也早习惯他这木头一样的态度,但仍沉浸在以为那个女人回来的错觉中,脾气暴躁,顺手又薅起一个玻璃酒瓶,往那道背影上砸去。

「和你那个表子妈一个死样。」

玻璃瓶砸在了半合上的木门上,四分五裂。

木门挡住了大部分玻璃碎片,但仍有少许趁着还未完全合上的那道缝隙扎到余雪消身上,在上面留下口子才满意地离开,落到地上。

「咯吱。」

木门被彻底合上。

余雪消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放,坐在床边,平静地把扎进胳膊的一小块玻璃渣子给抠出来。

锁骨那被玻璃碎片划伤的有点严重,开始往外溢出鲜血。

余雪消从床底下摸出一个铁皮盒子。

伴随着让人骨头髮痒的声音,盒子被打开,里面的药物被取出来。

等简单处理好身上的伤口,余雪消把东西都放回去。

那瓶用了一半的消毒水,余雪消沉默地注视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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