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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沈知瑶坐在江泽身边,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了沈知瑶身后的椅子上,俯身在她耳边低喃:「干得漂亮。」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热气吐在沈知瑶的耳廓,依旧不争气的耳朵红了。

这顿饭因为有徐青梦在场,所以吃的格外安静,就连受不了尴尬氛围的程可逸都沉默不语。

终于,在程可逸打了声饱嗝中结束了这个气氛。

「我下午要去一趟『漾』,预约了新的车。」

过了半响,沈知瑶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对自己说,微怔。

「哦,那早去早回。」

没有办法,他身上压着一大笔债,若是每天呆在教室里什么都不做,也不可能。

程可逸的视线在江泽和沈知瑶身上来回瞟,面上带着惊讶,恍然大悟:「我说泽哥怎么突然来学校了,原来是你管着呢。真看不出来呀,瑶妹还有这种天赋。」

沈知瑶抬眸:「什么天赋?」

「驭哥之术。」

「......」

****

一场秋雨一场寒,盛夏终于在淅沥沥的秋雨后落下帷幕。

沈知瑶也逐渐适应了高三的节奏,每天沉迷在题海之中。

不过最近的江泽有些不对劲,常常盯着某个地方出神,整个人也愈发无精打采。

好不容易才熟络了几天,又一朝回到解放前,恢復了从前那个沉默寡言的江泽。

外面的秋雨簌簌的敲打着床沿,忽而一道惊雷瞬间照亮了整个城市。

轰隆隆——

狂风暴雨袭来,搅得人心神不宁。

沈知瑶将檯灯打开,日历挂在墙上,十月二十一日被醒目的红圈圈住。

还有三天。

这是江泽父亲的忌日。

江泽父亲死的并不光彩,甚至很突然。在江泽十三岁的时候,死在了和女人的车震中。

除了三百万的债务,什么都没有给徐郝母子留下。

江泽死后的遗物很少,上一世,沈知瑶在一个铁盒中发现了债务的发条。

三百万,是江泽父亲赌博欠下的。

一百万,是徐郝赌博欠下的。

****

「狗杂种,你怎么不去死啊!」

「贱人生的儿子就是贱种,早该一起被车撞死!」

「你怎么不说话?和你妈一样噁心!」

......

梦里徐郝那张狰狞恐怖的脸又出现在了江泽眼前。

她拿着藤条,在村里的院中一下一下抽打着蜷缩在角落的江泽。

藤条又粗又硬,上面带着小小的勾刺,每鞭打他一下,都会翻出血肉,疼的让他不敢呼吸,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缩在角落,后背火辣辣的疼,新旧伤疤纵横交错在脊背上,黑色的衣服被鲜血浸湿,在藤条的抽打下破裂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

江泽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就全当是因为父亲出轨而造成的。

三百万的债务已经让徐郝疯癫,精神和心理都出了极大的问题。

他不怪她,反而痛恨江岩。

既然不爱徐郝,为什么要和她结婚,还生下了自己?

江泽看到了徐郝眼中划过的厌恶。

心中一揪,猛地抽痛,比后背的伤更痛。

疼的他想死。

江泽睁开了眼,黑漆漆的眸子带着猩红,全身肌肉绷紧,将自己埋在了被窝中。

刚刚那一幕似乎还在眼前,徐郝那张惨白的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在哪?

身无分为的徐郝会逃到哪?

嗜赌如命的徐郝又会在哪里苟延残喘的活着呢?

江泽重新闭上眼睛,可是睡意已无,只留下了急促的呼吸声和忍不住发抖的身体。

立秋了...江岩的忌日快到了。

那个恨他入骨的男人,如果能从地狱里爬出,也一定会向他索命吧?

江泽轻嗤,却再也睡不着。

咚咚咚——

敲门声从门外传来,床上的少年睁开眼睛。

「哥哥,你睡了吗?」

沈知瑶的声音在迴荡在房间,江泽没吭声,闭上眼睛选择装睡。

「我进来了。」

她声音轻轻的,随着啪嗒一声,房门被打开。

「有事?」

江泽睁开眼,立刻坐起身子,说出口才发现声音沙哑,似是石粒糊在了嗓子上。

沈知瑶没有进来,只是探出一个小脑袋,柔软的长髮披在了身后,有几缕髮丝挂在了脸颊,平添了几分温柔。

视野黑暗,她的那双眸子却亮的惊人。

「我听到了声响,所以过来看看。哥哥,你做恶梦了吗?」

江泽将檯灯打开,沈知瑶这才看到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乌黑的眸子暗淡无光,浑身散发着冰冷,像是开在地狱的玫瑰。

「没有,你去......」

「睡吧」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又是一道雷,直接将昏暗的房间照的通亮。

哒哒哒——

窗帘被风吹着乱晃,露出一条缝,能看到外面愈发大的雨势。

沈知瑶走进房间,她身后带着被子和枕头,放在了椅子上。

江泽蹙眉,「你要做什么?」

只见她直接拉开了窗帘,柔和的灯光落在她脸上,透着温柔和些许责怪。

「你怎么不关紧窗户呢?雨都吹进来了,立秋天气降温,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她转过头,露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臂,啪嗒一声,将窗户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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