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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狂摇尾巴,对着那笼子汪汪汪叫了几声,它的声音引来时柏年,弯腰揉了揉它的脑袋,他厉声:「老实点!」

目光顺着它的视线望过去,发现任百万不在笼子里,时柏年心里咯噔一声,吓了一跳,立即转身去找,没在一楼发现,他又上天台。

任臻说她的香猪很不老实,以前在她家的时候就试图站在窗边跳过楼,百万喜欢乱跑冒险,对外界太好奇了,所以人不在家的时候一般都会把它关在笼子里放着。

现在笼子空了,任臻又不在,时柏年有些着急,找遍家里的每个角落,最后在任臻的卧室发现端倪。

她的行李箱不见了。

时柏年拉开衣柜确定里面的衣服空了一半,脚尖一转快速下楼,一楼放在窗边的工作檯还在,但她的影雕工具箱不见了踪影。

她的东西不在了,任百万就没有再找的必要,时柏年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就被人挂断了,他胸脯起伏,深吸一口气,继续给她拨。

她挂断,他就再打,也不管她到底忙不忙,打到第五通电话的时候,任臻终于恼了,接通。

「干什么?」任臻的语气很恶劣,气势冲冲。

「你怎么不在家?」时柏年明显鬆了口气,瘪了瘪嘴角,面对她很冲的语气,他这边反而温柔低哄,「这么晚了我担心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想她了。

「你第一天知道我不在家?」

「什么意思?」时柏年懵然。

「我三天前就回我妈这儿了。」任臻站在葡萄架下,撒气一般地揪下一颗绿葡萄,捏碎在指尖。

三天了,他还有脸打来电话。

「我这几天在海市。」时柏年软着语气,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还是耐心解释:「我在微信给你回过消息了,可我手机怀里跳出了红色感嘆号,我以为你收到了。」

任臻冷笑,不知道他在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很冒火,对他的这些屁话一句都听不见去,只骂了声滚,撂了电话。

时柏年盯着黑屏的手机,陷入了沉思。

她骂他滚。

时柏年低低咳嗽了几声,失落地敛着眼皮,她为什么要回娘家?

她居然骂她滚。

……

任臻踩上院子里的双侧梯,在葡萄架上摘了两串熟透的无核白葡萄,在水龙头底下随便洗了洗拿进屋。

她母亲孙佩珍坐在客厅里抓着一隻狼毫毛笔沾着水在水写纸上写诗练字。

任臻放下葡萄,扑过去抱住母亲的手臂,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妈妈。」

「哎呀。」孙佩珍笔尖一滑,写毁了一个字。

「去去去,少来烦我!」母亲不耐烦地抖抖肩,「年纪轻轻的,不去跟飒飒和娇娇聚餐逛街,成天待在我这里做什么。」

「想多陪陪你嘛。」任臻撅了撅嘴,诱哄着:「妈妈最好了。」

孙佩珍嘴角悄悄弯起弧度,嘴里却冷哼一声,「是不是最近缺钱了?说吧,要多少?」

「那儿啊!」任臻急了,抬起头,高傲地扬起下巴:「我过两天不是要去参加那个非遗传播者的节目嘛,主办方给了我好多通告费呢。」

「多少?」

任臻晃了晃小爪子,嘿嘿地笑。

「没出息,高兴成这样。」孙佩珍哼了声,「你那男朋友呢?」

任臻没了声音。

水写纸上的字晾干就消失了,孙佩珍拿毛笔沾了沾水,继续练她的字,边写边问:「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分手了吧?」

任臻唔了一声,听不出是承认还是否认,「妈妈,如果我这辈子不嫁人,你会失望吗?」

孙佩珍手一顿,回头看她,「首先你这假设就不成立。」

「?」任臻洗耳恭听:「怎么说?」

「妈妈年轻的时候也跟你姥姥信誓旦旦说一辈子不嫁人,因为不相信什么真爱无敌。」

「然后你就嫁给了我爸?」任臻笑。

「对,然后就嫁给了你爸这个糟老头子。」

任臻噗呲一声笑了,她回头张望了一下,「幸好我爸不在,不然他准跳脚。」

「那当初你这么清高,是怎么看上我爸这个石匠的?」任臻好奇。

「他抱着吉他对我唱情歌,我就折服了。」

任臻笑的咯咯的,「我也喜欢这种有魅力的!」

「切,现在这种抱着吉他追女生的男生绝迹了吧。」

任臻点头,眼波流动,她咕哝着:「说的也是。」

——

时柏年的三天病假,把这个月的休假全部用完了,所以儘管第二天是周末,他还是需要在警局值班备勤。

任臻的一顿臭骂,让时柏年昨晚辗转反侧在床上失眠了一整夜,翌日顶着黑眼圈上班,被段竹好一顿调侃。

问他是不是这几天去找女神输出太多,把自己给搞成肾虚公子了。

段竹要是说对了时柏年绝对不生气,可这话偏偏戳到他痛处,一道眼神剜过去,段竹的嘴巴像是被缝住了一般,立即闭掩饰了。

时柏年懒得理他,刷了卡,径直走进办公室。

「这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有情况啊。」段竹嘟囔了一声,转身上楼工作。

时柏年这一整天都过的浑浑噩噩的,他感冒没好全,身体很不舒服,一上午不是对着电脑黑屏发呆,就是在法医总结报告上写任臻的名字,最后有些魔怔了,连领导进来叫他的名字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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