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张脸贴在他脖子上降温,稍微凉快一点了就换另半张脸,又软又热的脸颊和叶秋生身为厉鬼的冰冷不同,每每那温热贴上来时,便让他有种被电流击中的错觉。
叶秋生忍不住缩脖子,想逃离那让他浑身战栗的刺激,结果被敷脸的季婵眯着眼拍了一下:「不要乱动。」
他就是个耙耳朵,连忙把脖子伸直了,委委屈屈地小声道:「可是立夏,我好痒,你不要蹭了好不好。」
「忍着。」季婵哼了一声,从她之前被叶秋生吵到睡觉就安排他天天中午画符那件事就能看出来,她虽然脸上看着正经,可心里仍然藏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会对着放心的人肆无忌惮的幼稚。
她一路上还记得叶秋生得瑟的炫耀,现在「大仇得报」,脸贴在他脖子上,故意一直蹭着,失了智一般。
然而她看不到的前面,叶秋生无声的弯着唇角,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立夏好可爱,在亲近他呢。
季婵也就那一会被热糊涂了,冷静下来之后手指蜷缩了好久才放鬆下来,她下巴抵着叶秋生的肩膀,离脖颈近在咫尺。
「伤呢?」她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本应该有着一道剑伤的皮肤,在他耳边轻轻地问,然后就看到他的耳朵,很敏感的抖动了几下。
季婵没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
叶秋生脸色通红,慢慢蔓延到脖子上,他嘟囔了一句什么,脖子上的那道被他刻意隐藏的伤便显现了出来。
一指长的伤口,两侧还外翻着,虽然已经没有血液再流出来,可狰狞的伤口看起来仍然让人头皮发麻,代入感极强的已经开始痛了。
她父亲曾和她说过,人类生来就存在着保护自己的本能,所以这世界上最心疼自己的,不会是别人,只可能是自己。
而人类又如此娇气,连被蚊子咬了一口都要难受许久,所以他是怎么下得去手。
「当时是不是很疼。」她轻柔的指腹摩挲着,作用在魂体上,反馈便更加的激烈。
叶秋生狐狸眼湿漉漉的,他觉得自己腿都有些软了,但是立夏还在背上,不能跌到她,他放稳呼吸。
「没有很疼,就一点点疼。」他撒着娇,「真的,不怎么疼。」
他总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委屈自己,让她又想起那个在幻阵中说自己不爱吃糖的孩子。
季婵轻柔的唇覆上伤口,眼里却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声音很轻:「叶秋生,下山之后,我带你去买糖吧。」
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没能下山,买到心心念念的糖。
他们被围困了。
九隻鬼将站在对面,以柳卓君为首,和他们对峙着。
柳卓君是以自己的模样示人的,他站在最中间,乌黑的发,和叶秋生一模一样的狐狸眼阴郁地看着他们。
他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不怀好意的目光停在了季婵身上:「季府主,好久不见,我儿子享用起来怎么样?」
这什么人/渣发言,季婵皱了皱眉,虽内心不适,但还是按住叶秋生,不让他衝动,毕竟若是一两个鬼将,她拼死一搏还有把握,可是现在有九隻。
九隻鬼将,什么概念?
他们联起手来,可以屠尽一个国。
柳卓君似乎是胜卷在握:「只要杀了你,玄门不堪一击。」
所以他隐藏数月,就是为了寻找一次合适的机会袭击他们,感谢老天爷对他们的眷顾,今天终于等到了,他冷笑着逼近。
另外八隻厉鬼似乎也知道重点攻击的对象是谁,巧妙的将他们两个破开。
季婵被五隻鬼将围在中间,纵然实力太强,也无法做到以一挡五,更何况身上的伤还未完全痊癒。
后背被利爪划破,季婵猛的吐了口血,柳卓君黑漆漆的狐狸眼看着她,里面满是幸灾乐祸:「真痛快,我谋划了那么久的事情,怎么能因为你就全盘皆输。」
他加快了速度,笑着从她腰侧划过,一瞬间就血肉外翻,染红了白色的道袍,疼痛让她动作一滞,大腿上又被另一隻鬼将划了一道口子。
季婵脸色苍白,身上无处没有血,她挥剑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但每一剑的力度都没有弱下来半分,柳卓君一时不察,被他用剑捅穿了腹部,她怒极反笑。
他一开始是想像猫捉老鼠一样逗弄着她,让她在绝望中慢慢死去,但现在被她打出了火气,攻击立刻猛烈了许多。
另外四隻察觉到他的意图,也跟着加猛攻击,季婵新伤不断,不一会儿就成了个血人。
她眼睛渐渐失神,吃力了许多,每一次抬起手臂似乎都在用上全身的力气,到了最后拿着剑的手已经在不停的发抖。
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浑身麻木到只知道挥剑,呼吸渐渐沉重,眼前也开始发花。
季婵的意识慢慢混沌,突然被叶秋生一声尖锐的悲鸣叫醒,她浑浑噩噩的目光向下看去,一隻手穿过她的腹部,柳卓君在她耳边哈哈大笑:「还给你,去死吧。」
他猛的把手拔/出来,季婵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她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从身体里渐渐流失,很快就让她身上没了力气。
她吐了一大口血,撑着剑摇摇欲坠,耳边是柳卓君阴森的笑声,还有叶秋生尖锐的悲鸣。
她轻轻甩了甩头,让自己视线稍微清晰一下,叶秋生被四隻厉鬼围在中间,他自顾不暇,却仍然焦急的想过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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