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喜欢什么样的脸,告诉我吧,我好想知道。」神将脸埋在她的小腹位置,纤薄的衣料根本无法阻挡温热的呼吸,像是肚子上卧了一个冬天会用的小小热水袋,挺舒服。
按照她现在迟钝的感官,能让她感受到的温热,对于一般人来说应该是热烫的程度。
在这种分寸上,神拿捏地很到位。
可惜这次没用。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想想。」宁安将神的头髮编出一股一股,心情很好地哼起似乎很久之前从酒馆里听来的不知名小调。
客人都离开后,老闆娘经常一边算着帐一边唱它,中间会不经意地看老闆几眼,跟着调子更加欢快。
原来她还记得呀。
真好。
神以为宁安很期待他的新脸,紧张又高兴地抬起头:「好。」
接下来神每天早上都会给她看新的外表,各种类型都有,直到有一天宁安惊讶地问了一句「你是谁」,这场游戏才停下来。
很难形容神那一刻的脸色,宁安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没想到神能变成一个矮个子的精緻少年,就跟玻璃窗里展示的娃娃或者骄傲的小王子一样。
风格差别太大了。
从那之后,神放空的时间越来越长。
然而只要她喊他,哪怕是微弱到忽略不计的气声,他都能迅速反应过来笑着回「安安」,仿佛注意力从未偏离到其他地方。
他们在维坦大陆上走走停停,参观每一座城市的景色,收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偶尔潜伏起来观察人类之外的种族。
那些「神明」不再插手后,这片大陆上的人和非人也在继续生活着,玛希帝国的皇室开始下达王令,没有激起大规模的反抗。
宁安觉得很不错,甚至想着如果有心急的「神明」来找她,她也可以让神提前吃掉他。
并没有。
但是她有点想找他们了。
因为……
又一次半夜惊醒之后,宁安急促地喘息,尝试摸一摸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臟,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抬不起来,仿佛身体还停留在难以描述的噩梦中。
残留的颤栗提醒着她近在咫尺的危机,神的手掌轻轻压在她的胸口上,声音像是从望不到的深渊中呼啸而来:「安安……别怕……我在……」
宁安没有躲也躲不开,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她还记得第一次做噩梦那天,神苦恼找不到能让她讚美的脸,于是她趁机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可以找……帮忙,那个……祂,不是无所不能的吗?」怕神不明白,宁安咬着舌尖说出了那个古怪的称呼,表面却若无其事的样子。
迎上神莫名幽深的眼神,剩下的话全部被堵在喉咙里,混合成一团让她反胃无比、如同在下水道里浸泡过很久的物质。
她不想再饱受等待和忍耐的折磨,这种焦灼于不知道闸刀什么时候会猝不及防往下落的日子。
不管祂是什么,请动作快点。
当时的祂是这样期待的。
「安安……」
他又在喊她,不是黏腻到可以滴落汁液的调子,而是一下一下敲在她无比脆弱和纤细神经上的呼唤,她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叫她。
「让你满意……」
宁安装作自己睡着了,却忘记了呼吸,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屏息都没发现。
带着暖意的手指抚上她的嘴唇,撬开她闭合的牙齿,轻而易举地入侵到内部。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快要憋死了,克制地吸入和呼出气流。
「不行……啊……」
她最后听到了一声割裂的嘆息,贴在她耳边一般,尾音却转而上扬,带着愉悦的钩子。
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惊醒宁安都觉得自己不该还能睁开眼睛,不该是完整的模样,而是某种更加稀碎和轻飘的东西。
每次,神都在看着她。
不论她是睡在地上、树上还是床上,第一眼看到的都不会是屋顶或者天空,而是半是璀璨半是污浊的眼眸。
完全相反却又交融在一起,看久了她就觉得一点都不违和了,还挺有意思。就是持续时间不长,眨个眼就消失,只剩下明亮的色彩。
「安安,我自己可以想出来的,不要找祂了好不好?」不知道多少次从梦魇回归现实后,她以一种婴儿在母亲腹中的蜷缩形态被神圈在怀里。
神挑明了祂的存在,似乎有嫉妒的酸液在滚动,凝结出水泡。
宁安无意识地咬手指,一点皮都没破,牙印也没有:「我就是好奇、真的无所不能吗?」
那祂可以举起自己吗?
哈哈。
游离混乱的思绪想到哪算哪,宁安蹭了蹭神的胸膛,她喜欢带点硬度的肌肉,那种软烂的不好……
「我累了,你不要说话。」
每一次,宁安都以为自己应该迎来结局或者解开秘密的高潮时刻,但就是没有。
她依旧不明白祂到底是什么、又在哪里,只有无穷无尽、颠倒错乱却又无法记忆的梦魇缠绕着她。
在她昏昏沉沉的时候,神将她带到了神国,大片的花海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保持着春天的烂漫生机。
「安安……他们会照顾好你……我要去……」宁安的困倦阻挡了她,直到醒来没有看到神,她才明白他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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