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了五天,宁安看了一眼地图,发现了第一个标誌,一颗和柳树很像的树,只不过枝叶反重力地直往上戳,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像一顶绿色的王冠。
「这种树会捕食路过的活物,分泌出的液体能腐蚀皮肤,但会在第四个月转和第五个月转之间休息,是为了养足精力吗……神,我们等到太阳下山再走可以吗?」
神直勾勾地盯着木板,微笑不变,点头。
「您也想看看吗?」注意到神的视线,宁安想着难得神对其他东西感兴趣,将木板递给了他。
在神的指尖碰到木板的那一刻,原本坚硬的木头化为了粉末,落在枯萎的草地上。
发生了什么?
「宁安,它坏了。」看出了宁安脸上的疑惑,神好心解释了一句,帮助他的神侍理解当下的状况。
「神,快点復原它。」宁安没有意识到她的语气近乎命令,不过神也不计较,他将粉末抓起来,又丢掉,让它们随风而逝。
「不行。」神摇了摇头,神情无辜又真诚,任谁都不忍心苛责他,就像猫猫打翻心爱的水杯主人也只能笑着原谅一样。
但宁安没有被神迷惑,她抱着双臂,同样蹲下来:「那请您回到过去。」
神停下了抓粉末的动作,低着头,黑色的长髮垂落,挡住他的表情。
「不行。」
宁安没有生气,就是非常困惑,她不理解神是出于什么心态毁坏了很重要的东西还不愿意补救,他应该知道的,要回到黑石城就不能没有它。
「神,为什么不要木板?」她抓住神揪着可怜枯草的手,就像平常聊天一样问道。
神抬头望向她的神侍,金色的眼眸仿佛漩涡一般,吸引着人沉溺其中:「宁安你不看我,我想弄坏你,又不想弄坏你,我只能弄坏它。」
宁安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神,他只会说「宁安」,连路都不会走。
现在,他已经可以平静地说出「想弄坏她」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
反覆无常,无法推测,随心所欲,对于神「邪恶」的一面,她已经充分体会到了。
不过他最终也没付诸行动,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我知道了,神一直看着我,我不看你,的确很不公平。」宁安将手中的草屑拍掉,说出了让神感到意外的话。
是因为不公平吗?
神还不能理解这种抽象的词彙,但他觉得他并不是因为这种东西而生气。
「所以,神少看一点我,这样就好了。」宁安笑眯眯地将神的头髮挽起来,夹到他耳后,露出光洁细腻的蜜色脸庞。
「不行。」神想也不想,直接反对,他决不能接受这一点。
「那我们约定一下,白天我少看了多久,就在晚上补回来,这样可以吗?」宁安也没坚持,提出了另一个看上去更好的建议。
「宁安,你会累的,可能会死。」神皱起眉头,他的语气郑重到宁安都有些不适应。
她学着神的样子拔枯草,嘆了口气:「该怎么办啊?神,你这么厉害,应该可以想出办法吧。」
此时压力来到神这边。
他调动保存起来的信息,试图分析,帮助解决这个大难题。
「我想起来了,我可以做一个和我很像的娃娃,在我不看您的时候,让她代替我看您好吗?」宁安将早已酝酿好的答案故作惊喜地说出来,拉着神的手不放,企图让他不思考就答应。
神怔怔地望着她,就在宁安怀疑是不是没救了的时候,神笑得比今天的太阳还要灿烂,一把将宁安扑倒在草坪上。
「宁安真厉害,我最喜欢宁安。」
听神用清悦的声音讲出一般小说女主才会有的台词,宁安有种微妙的错位感,在这是邪神和这也能是邪神之间反覆横跳,快纠结死了。
看不看的问题得到圆满解决,木板也回来了,宁安鬆了口气。
当晚为了进一步安抚神,宁安还是牺牲了一些休息时间,看着帐篷里的神安然入睡。
不确定神到底有没有睡,她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头髮上的东西没有「睡」,非常活跃。
一会弯个腰,一会点个头,一会悄悄靠近……
三根触手就能演一场好戏。
宁安努力不去注意它们正上演什么剧目,但是克制不住地瞥几眼后,她有了新发现。
里面有几根,很像小黑,表面有硬质的圆形凸起,如果能再瘦一点就更像了。
她的手在蠢蠢欲动。
它们也在欲欲跃试。
她抬起手,做好心理建设,在一众触手中抓到了一根疑似小黑的触手。
宁安确认神的状况,没有睁眼,睫毛没有动,唇角没变,睡得很香。
它仔细打量着「小黑」,它软软地用尖端缠住她的手腕,仿佛本能一般。
得确认一下……
再次确认神没有动静,宁安大胆地将触手往外扯,扯,扯……
看着占了身后大部分地盘的黑触手,宁安知道自己莽撞了,本来以为能扯出另一端,没想到跟没有尽头一样。
所以,该怎么塞回去,要是被神发现,哎。
发愁的宁安没有注意到,她背后的触手轻轻滑过自己重迭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灵巧靠近她的脚踝。
再呲溜一下,滑进她厚重的绒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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