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还没等宁安说完,神已经自发地抱起她,站在半空中,这宛如重演的景象……
宁安赶紧向下探头望去,发现只有零星几根枝叶掉落,跟上次比起来就像毛毛雨和暴风雨的差别。
只不过她运气不大好,正好坐上了那唯一一台崩掉的升降梯。
难道是巨树的周期性脱髮?
不对,地面也灰了。
原本属于春天的绿意盎然披上了一层冬日的萧瑟,就好像有热爱恶作剧的小孩在美好的画上泼了一桶浓墨。
落到地上,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面朝巨树,俯首,努力遏制着颤动的身体,仔细听还有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声。
发生什么事了?
宁安茫然地看着这一幕,是绿城的新活动吗?她一个人站着是不是不太好,虽然周围没有人看到……
静默了不知道多久,等到巨树不再掉叶子,有人起身,有人依旧长跪不起,每个人的面色都凝重,宁安有一种如果这时候她上去问出了什么事一定会被暴揍一顿的预感。
「神,他们为什要跪着?」宁安凑到神的耳边,轻声细语,仿佛一缕随时都会消散的烟气。
好久没有说悄悄话了,神眨了眨眼,低头,同样小声说了一个不能让别人听到的秘密:「不知道。」
……
宁安沉默。
很快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有人高呼着「大地女神在上,您虔诚的信徒和您永不分离」,一头撞到地上,鲜血横流,不动了。
没有人对此表示诧异,大多数只是默默看了一眼,然后离开。
城卫将人拖走。
下雪了。
从明亮的春天进入到寒冷的冬季只需要不到一个日转的时间,仿佛一曲急促的輓歌。
宁安觉得有点冷。
按道理来说,她自从成为神侍后,即便在冬日也只会感到凉爽,再也没有冻得浑身直哆嗦的经历。
但现在……
守城门的卫士嘴唇变得乌紫,气温骤降对于冰凉盔甲里面只有薄薄一层衣服的他们是一个重大考验。
「敬告各位市民和旅客:大地女神因阻止狂暴深渊陨落,众神哀恸,极冬将至,请各位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哀思。」
「神明在上……」
后面的内容宁安没有听清,她迫切地想要找一个温暖的地方暖和暖和,将近一年没有体验过寒冷,她现在有些受不了。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就铺满了道路,迭加成厚厚的雪层。
兽行早早关了门,宁安嘆了口气,希望破灭,她踏着一个又一个雪印回到了树屋旅馆。
旅馆的大门开着,老闆却不在,柜檯上堆迭着跟苹果差不多大的红果子,宁安凑过去一看,纸条上面写着「保暖工具,自取」。
绿城大多数建筑的结构都是木质的,很少看到火的存在,吃的东西大多是纯天然很少加工的食物。
没有写价格,宁安看着分开摆放的货币,最少的一堆是五十个铜可,应该不是一个的价格,更多的是一银可。
「拉萨尔大人,您需要吗?」
神抓起几个红果子,颜色不错,柜檯上滚几圈:「要。」
最终宁安付了一个银可,等于100个铜可,不够的话后面再补。
从大厅到房间又花了一些时间,而且因为结冰的速度太快了,升降梯的机关被卡住,宁安只好踩着滑溜溜的楼梯上去。
中间打滑了一次,宁安想也不想就去抓神,太急了只抓到袖子,后仰带来的衝击导致意外——神的袍子被她扯下了一半,露出了上半身的一半。
手忙脚乱地往上爬,手里的衣料变成了烫手的烙铁,宁安恨不得一秒就能给神穿好,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隻袖子比人还难缠,每次都要拉到肩膀位置了,它就跟突然没力气了一样,滑落。
偏偏它又跟冰块一样滑溜,宁安救了几次都没用,堪比重头开始。
「神,对不起,我……穿不好。请您自己……穿。」宁安尴尬地抱着一隻袖子,怕它掉下去手紧紧地揪着一块料子,垂着眼,语气沉重。
神看着自己不听话的「袍子」,它们现在感觉很舒服,甚至不想回来。
宁安的指肚很软,即便她看上去已经很用力按压了,这点力道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对象是她,他不会有任何感觉。
还有香味,他记得出门前,她用浴间的花蜜涂了脸和手。
有很多味道残留在她的掌心,这个位置她抹得最多。
「神,如果您也没有办法的话,我们回房间之后再想办法可以吗?也是有天气的原因……」越来越冷了,宁安不想在漫天的飞雪中继续等待,提出了体贴的建议。
神同意了。
神在前面走,宁安抱着他的袖子落后一节台阶,不会太挤,平常神喜欢和她并排,这次却接受良好。
好不容易到了屋子,将埋了半个门的雪清理干净,宁安哆哆嗦嗦地从背包里掏出钥匙,转动,终于进屋了。
室内的温度比外面要高一点,宁安觉得好受了一些。
在神躺到藤椅上之前,宁安往前一拦,深吸一口气,眼疾手快地找准下手角度,把袖子用力往上一提,让她心里乱糟糟的躯体终于被盖住了。
「神,我去把东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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