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我无礼。」
她脱下外袍,里面是裁剪得当的白裙,裙摆落在小腿附近,走一步,便划出一道波纹。
在离神两步远的地方,她晃了晃白袍,保持神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神的视线跟随,上半身扬起,有了点兴趣。
他伸手去抓,宁安鼓起勇气,动作迅速地抽回,没让他挨到。
「宁安?」
「尊敬的神,请恕我无礼。」宁安往后退了一步,白袍招展,若即若离的节奏。
神开始移动,以各种扭曲怪异、超出宁安想像的姿势接近她手中的白袍。
有几次,险而又险,神的指尖已经触到了衣摆边缘,宁安发挥了她毕生的敏捷,才逃脱。
她觉得自己同样成为了神的「猎物」。
「宁安!」这回他的声音有些大,可他脸上的笑容却不变,美好灿烂,让人不知道他到底生没生气。
宁安知道过犹不及,她拿捏着分寸,小心翼翼地将袍子盖在神的头上,要不是颜色不对,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华夏古代的新嫁娘。
「宁安。」他双手搂住做工精緻的白袍,将脸埋进去,嗅闻,柔滑漂亮的及腰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宁安知道自己这事做得很不道德,有悖她在之前世界受到的教育,就像一个强壮的成年人欺负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只是她实在没办法,拖又拖不动,只能……
她有无数的理由,关键在于,他不是一隻哈巴狗,而是一个人。
不对,更准确一点,他是这个世界的……神。
低下头,她压下焦躁和内疚,努力忽略对面传来的,因为安静的环境而显得愈发吵闹的断续声响。
她,绝对是最糟糕的神侍。
冬日之神拒绝她是正确的,她的确不够虔诚。
「宁……安……」神又开始用那种含糊、懒懒的调子喊她,宁安也摸出了点规律,知道这代表他现在的心情很愉快。
她尝试从神的手中拿过自己的侍衣,捏住一角,她缓缓施力。
没拽动。
虽然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但真的发生了宁安还是觉得太阳穴有些痛。
「神,我好冷,可以把衣服还给我吗?」宁安将头髮放到身前,抱住自己,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企图让神理解她的意图。
神侧躺在地上,肢体自然舒展,深红的唇开合:「宁安?」
宁安一边抖,一边又去拽袍袖。
结果是连人带衣都落进了骤然发力的神的怀抱。
在清醒的状态下和神贴近,和她脑海中想像过无数次的人接触,宁安身体僵硬,就像一根直挺挺的木头。
她记得神的温度,炽热,明亮,就像现在这样,源源不断的热度从高地流往低谷,从他流向她。
她汲取着温暖,再多一点,更多一点也没关係,他是神,永远不会变得寒凉。
就这样,永远在他的怀抱中……
当这个念头出现,宁安像是被烫到了,她狼狈地挣脱神松垮的臂弯,惊觉自己刚才的被束缚感是错觉,实际是她不知羞耻地勾住他的脖子,以一种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的强烈欲求,菟丝子一般地缠着他。
「神、神……请宽恕我的失礼。」
宁安双颊晕红,揪着顺便带出的袍子,磕绊地向懵懂无知的神明道歉。
「宁安。」
他的神笑得恣意,如同油画一般浓烈,看不出生气的样子,仿佛不论她做什么,他都可以原谅,宽恕,包容。
「神,等我们出去后,我会尽心尽力地服侍你,我发誓。」
下定决心,宁安站起来,将褶皱丛生的袍子「唰」一下展开。
她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这昏暗诡异的地方,也许是命运,说不定,她也能和神一起离开这里。
小声的哄劝混合着衣物带起的风声,狭长的通道,一高一矮的身影不断行进。
宁安确定这次,她要走得更远,那堵「墙」迟迟没有出现,像是……不敢?
只是两侧墙壁后窸窸窣窣的声响让宁安的神经一直紧绷,她总觉得这里有其他什么东西,正窥探着他们。
一直没有回头,再加上努力对付神的「袭击」,宁安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景象。
那堵「墙」其实一直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倒退,它也移动,就像,她和神的「游戏」再现于她和它之间。
只要她回头,或许她就会立刻意识到这件事。
在宁安坚持不懈的挥舞中,某一刻,她后退一步,视线里,终于出现了熟悉的事物,玉白的神明雕塑。
她丢下袍子,高兴地握住神明伸出的手,语气激动:「神,神,我们出来了,我们走出来了!」
宁安变得不一样了,她在笑,和他不一样、和之前不一样的笑。
神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唇角的弧度再度上扬,调动肌肉,让眼睛再眯起来一点,露出一个相似的笑。
看上去就像他也很高兴一样。
「太好了,神,外面有很多那个地方没有的东西,当然有些我也不大清楚,但是,会有很多有趣的、很棒的东西,你一定会觉得有趣的……」宁安没有错过神的表情变化,她觉得自己得到了回应,兴奋地又说了一通。
不管神能否听懂,但是喜悦的心情是真的,她希望神也能体会到。
神看着宁安,她红色的眼睛里有某种他不理解,但好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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