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只得去看拂冬。拂冬正满心愧疚,压根没注意她这边进退两难的局面。念夏没办法,只得去接匕首。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原本紧紧揪在衣摆上的手缩了帷幔里。
容谙离开房间,萧青阑跟着他出来。
「萧公公有话同本官说?」
萧青阑朝他躬身一礼。
「萧公公这是何意?」
「谢大人救了殿下。」
容谙侧身避开这个礼,扶着木头栏杆望向官驿外的飞雪。
「本官奉旨接殿下回京,保护殿下亦是本官职责所在,勿需公公同本官言谢。至于殿下落水一事——」
容谙侧目望向萧青阑:「事关殿下名节,本官已告诫过随行人员,也请萧公公和您的人能够守口如瓶。」
深邃的眉眼,目光凌厉,好似已经猜到萧青阑要同他说起落水一事,故意在萧青阑开口前说了出来。
萧青阑忽而有种被将了一军的感觉。
他敛下眸中神色,道了一声「是」。
赵徽鸾直睡到第二日晌午才醒来,念夏与拂冬跪在床前同她请罪。
「这与你们无关,是本宫棋差一着,算漏了一个人。」
说起这个,念夏就生气:「殿下放心,萧公公已经处理了秦顺!这个杀千刀的,奴婢和拂冬都捅了他一剑,也替殿下砍了他一刀出气!」
赵徽鸾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让她俩叫来萧青阑。
「净之,你去过湖边的木屋了吗?」
「奴才得知殿下为容大人所救,第一时间去了他们救殿下的湖边,守在木屋外的死士奴才已经处理掉了,至于贾清——」
萧青阑视线落在赵徽鸾忽然握紧的拳头上:「殿下放心,奴才也以忤逆犯上罪处理了贾清的尸首,容大人不知贾清真正的死因。」
赵徽鸾鬆了口气,才觉腹中饥饿。结果送上来的只有清粥小菜,寡淡得很。
「容大人说殿下身子虚弱,又多时未进水米,先吃点清淡的,免得肠胃不适。待晚些再给殿下上进补膳食。」
赵徽鸾嘟嘟囔囔拿起粥碗:「本宫要见容谙。」
容谙贴心地带上了宁氏来见她。宁氏进来看到一屋子人,忙低下了头。
「你不必害怕,屋里的都是本宫的人。」赵徽鸾喝着粥,言语淡淡,很有些上位者的派头。
「宁氏,本宫问你,你可认得程岂彧同沈欢夫妇?」
「认、认得。」宁氏回道,「他二人是亡夫的好友,民妇亦与他们相识。」
「那你可知他二人是如何死的?」
「朝廷说程大人通宵达旦查案,死于疲累,夫人沈氏为亡夫殉情。但——」
宁氏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跪下去朝赵徽鸾磕了个头。
「民妇此言大逆不道,但恳请殿下明鑑,民妇不信朝廷的说辞。」
赵徽鸾舀了勺白粥送进嘴里:「那依你所见呢?」
「民妇以为,他二人是受了我云家的拖累。敢问殿下,殿下可知如今的参政道贾清是我云家二爷的连襟?」
「本宫知道。」
「但五年前,贾清还不是参政道,他是临安府的知府。」
「不瞒殿下,五年前,江南私盐盛行,为此还出过一起大案。但私盐收利颇丰,屡禁不止。二爷见亡夫与巡盐御史程大人交情甚好,数次撺掇亡夫贿赂巡盐御史,以贩私盐。」
「亡夫拒不答应,甚至动用家法,打了二爷,说是二爷若继续贼心不改,就要与二爷断绝兄弟关係。原以为二爷痛改前非,岂知他与亡夫妾室李氏通姦,合伙毒杀了亡夫,并嫁祸给我儿云嵩。」
「二爷倚仗临安知府贾清,要将嵩儿以弒父罪绑了送交官府,民妇不得已派忠仆找程大人夫妇求救,在他二人的接应下,嵩儿顺利逃离江南。」
「程大人夫妇以亡夫之死有疑为由,探查此案,不久二人便离奇死了。知府贾清将亡夫之死以旧疾復发、暴毙为由结案。」
赵徽鸾听着听着,喝完了一碗粥。她把空碗递给念夏,示意她再添一碗。
「本宫知道了。」她对宁氏道,「你生了个好儿子,安南侯为大胤护卫南疆,劳苦功高,你放心,本宫会还你一家公道。」
「谢殿下。」宁氏泪流满面,又给殿下磕了个头。
宁氏走后,赵徽鸾又默默喝了半碗粥,她看向容谙。
「容卿,你过来。」
有过前车之鑑的容谙担心她又有出格之举,但看屋子里这么多人,想着殿下应该不会再扒他衣领,就过去了。
赵徽鸾点着桌面,示意他坐下。
「容卿,本宫想了一下,贾清许是以为是本宫救走了宁氏,才对本宫痛下杀手。」
这点,容谙方才听宁氏讲的时候,也有猜到。殿下能知云家大火一事,想是当时已经查到了云家。
「容卿,本宫这次受你拖累,你说,你该如何偿还本宫?」
第73章 执棋
赵徽鸾的视线从他面上渐渐下移,容谙下意识地抬手摁在了领口。
赵徽鸾忍俊不禁:「容卿,你这副模样搞得本宫好像个如狼似虎的登徒子。」
闻言,容谙也觉得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
「殿下恕罪,臣不是……」
他想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但当他的手拿开,卸下防备时,赵徽鸾嘴角一勾,露出个得逞的笑,手指便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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