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时摸摸八字须,同王贺凑近了些,挤眉弄眼道:「楼里新来了姑娘,贺小弟有没有兴致同哥哥一道去啊?天色还早呢!」
「小弟明日还得陪殿下去城外,今夜恐是去不了了。」
见那边女眷拥着真宁公主出来,王敬时立即收住话头,拱手立好。
待公主走后,王敬时眯起眼,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鬍子,同管家啧啧嘆道:「这真宁公主真是个妙人哇!」
虽然戴着面纱看不到真容,但正因面纱的遮挡,露在外边的那双美目才显得格外撩人。酸秀才不常念叨着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嘛。
王家主母听到他这大逆不道的话,狠瞪了他一眼:「我知你色胆包天,但你也要掂量掂量自个的斤两,谁你都敢肖想?」
也不看看人真宁公主身边立着谁?那可是东厂里出来的活阎罗!
说罢,王家主母拂袖而去。
王敬时不过是过过眼瘾罢了,他再猖狂也不敢去动永昭帝的掌上明珠啊!
他转身回府里,却见管家仍立在原地,怔愣愣瞅着远去的马车。
「你也魔怔了?」
王敬时拿手在管家眼前晃了晃,以为管家同自己一样被真宁公主的风姿惊艷住了,暗笑这老匹夫没定力。
「大、大爷。」
瞧瞧,说话都结巴了。
「您说,这世上真有死而復生吗?」
王敬时蹙眉,摆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问管家:「你不会见到鬼了吧?」
这话吓得管家一哆嗦。
「大爷,您没发现那王贺王大人很像一个人吗?」
「谁啊?」
王敬时眯起眼思索。
初见便觉得王贺似曾相识,但王贺说与他是族亲,是见过面的。还说按辈分当叫他一声叔叔。他也查过族谱,他们王氏一族确实有个叫王贺的,是王铁生的儿子。
不过,王敬时才不想当人叔叔呢,称兄道弟的更好拉进感情。
不料管家附在他耳边念出一个名字,惊得他一双绿豆眼都瞪大了好几圈。
「怎么可能?他不是早死了吗?尸身都扔乱葬岗让野狗吃了吧,王贺怎么可能是他?当时不是王麟那小子去料理的吗?」
「不过,你这么一说,他俩好像是有点像……时间久了,我有点记不太清那人长相了。你确定吗?」
管家被这么一问,也有点不确定了。
王敬时又说:「不可能,冒名顶替考科举,可是死罪!他要是死而復生,找个角落躲起来都来不及,犯不着又去自寻死路吧!」
「不可能,不可能。」
王敬时连连摇头,像是在说服自己。
管家本就觉得死而復生太玄乎,又听自家大爷连道「不可能」,也开始信了。
「大爷说的是,世间之大,两个人长得像也是有的,很正常。」
王敬时抿唇点头,折身回府里。走了几步,又停下叫管家。
「你让人去找王铁生,是不是他儿子,他还能不知?」
「是!大爷!老奴这就去!」
「不对!你回来。」
王敬时突然想起,三年前正是让王铁生动的手,万一是他二人合谋……
「王铁生要找,与王铁生父子相识的人也要找,找到了让人画一张王贺的画像来,看看是不是现在这个王大人。哼,管他真的假的,一验便知。」
「大爷英明!」
想他王敬时能操持王家这么大的家业,能在江南呼风唤雨、独霸一方,靠得可不止是义父与上的交际,还有他的小心谨慎。
「对了,那老不死的呢?」
「……逃了。」
「没有用的东西。」
王贺回到盐官城里落脚的别院,白榆已在房中等他。
「大人,今晚顺利吗?」
王贺神情凝重,缓缓摇头。若他没猜错,方才宴上一直盯着他看的王府管家,怕是已经认出了自己。
这就是他为何南下至今,在真宁公主开口前他都不曾考虑来盐官城的原因。
故地、故人,太容易露出破绽了。
「我义父如何?」
此时王贺口中的义父,自然不是远在燕都的阁老温鸿,而是盐官城县牢的狱头王铁生,那个当年仗义放他逃生的老伯。
「大人放心,属下三日前已将老爷接到安全的地方。」
「其余人呢?」
「都在属下的掌控之中。」
「孙家祖孙找到没有?」
白榆摇头:「尚未。」
在江宁府提审王麟后,孙大娘祖孙二人出城。白榆奉命私下里带回那二人,却见她们遇贼人拦路,那明显是王家派来杀人灭口的。白榆装作路见不平的好汉,击退了贼人,却与孙家祖孙失散了。
王贺摆摆手,示意白榆退下。
他一人坐在椅子上,阖上眼,用力揉了揉眉心。
当时在堂上,孙大娘原是要说旧日冤屈的,他不想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贸然接孙大娘干女儿的案子,那会打草惊蛇,只得以一句「堂上不议与此案无关之事」堵住了孙大娘。
王贺本意想暗中寻回孙大娘,私下里听她的冤屈,再从长计议。
如今却不知她祖孙二人是死是活,有没有再度落入贼人手中?
白榆进出别院,萧青阑是知道的。自从撞破王贺的事,他就对王贺格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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