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右道:「公子今晚心情不错。」
「有吗?」
不是和往常一样不苟言笑的吗?
长右瞥了他一眼:「你不懂。」
赵徽鸾回到枫林晚,夜色已深。念夏伺候她洗漱,同时把晚间宴席上的事讲给赵徽鸾听。
对王敬时轻拿轻放的惩处结果,赵徽鸾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意外。
念夏却是愤愤不平的:「原以为歹竹出好笋,温公子是唯一一个清醒的温家人。」
「连秋往日同你说的都忘了?观物不可皮相,看人不可表面。」
「没忘呢。还有那个王大人也是,一丘之貉!」
赵徽鸾笑:「这词儿倒是没用错。」
翌日午时,王敬时搂着俩妙曼女子悠悠然转醒,宿醉后,他脑仁嗡嗡地疼。
屋外,管家拍着门板喊:「大爷,大爷,今早按院开堂了。新任巡按御史王大人判了王麟两年监禁。」
两年?
王敬时踹开一个侍妾,随意披了件衣服开门出去。管家同他细细说了堂上的事,听到孙大娘祖孙也出现在堂上时,他神色变了一下。
「王大人并不想节外生枝,只坐实了王麟的罪。只是两年,实在狠了点。」
「罢了,罢了,温公子和真宁公主都在,好歹得让那两位心里舒坦咯。王贺是自己人,王麟在他手里关着,我也不怕。至于两年嘛,等那两位祖宗回了燕都,放不放王麟还是本大爷一句话的事儿!」
「对了,那老不死的三年前让她给跑了,三年后给我整这齣,你找个机会把她……」
王敬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是狠戾的杀意。
孙家祖孙不死,于他始终是个祸害,特别是眼下这风口浪尖的。
「对了,你去给按院送五百两罚金,另拨五千两给王贺。」
自家兄弟嘛,今后还有多劳他照应的时候。
管家应是退下,临去前又想起昨夜惊鸿一瞥,觉得大抵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想了想还是咽下不提。
赵徽鸾在江宁府城玩了数日,又转去姑苏去听了寒山寺的钟声。
山头有棵又高又大的柿子树,光秃秃的没有叶子,只挂着红灯笼似的小小柿子,煞是可爱。
赵徽鸾喜欢得紧,萧青阑施展轻功爬到树上摘了几个柿子给她。
她捧在手里,仰首望着坠在半空的小柿子,萧青阑以为她还想要,又要飞身上去,被她拦下。
「还是挂在枝头好看,就是这棵树结的柿子少了些。」
王贺笑道:「盐官城外的矮丘上有一片柿子林,眼下正是柿子挂满枝头的时节。」
他说话时眼中有回忆怅然之色,赵徽鸾好奇问他,他也不隐瞒。
「那是臣与臣妻的定情之地。」
「哎呀,本宫倒是忘了!」
赵徽鸾一拍脑门,懊恼道,「王大人,这些日本宫光顾着游玩,耽误你与妻子团聚了。你也老实,何必陪着本宫呢?」
「这是臣应尽之责。」
事实上,王贺陪真宁公主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暗中寻访妻子,只是一路寻来始终未见踪迹。
难道颖娘已不在江南?
他是再不敢有颖娘丧生的想法了。想一想,他就彻夜难眠。
赵徽鸾提议道:「不如就去盐官城吧。本宫想看一看那柿子林。」
王贺负在身后的手忽然握紧。
「谢殿下体恤。」
下山时,赵徽鸾同萧青阑落在最后边慢走。
远远看着王贺背影,赵徽鸾悄声问萧青阑:「还是没查到他夫人吗?」
萧青阑面色凝重地摇头。
第49章 破绽
在江南的这些时日,王贺这个巡按御史做得很清閒,除了到任第二日提审了王麟的茶舍案,他一直陪在真宁公主身侧,游山玩水,不管事务。
念夏胆子大,打趣过他几句。他也不恼,美其名曰「微服私访」最能知民间真实状况。
来姑苏前,一行人曾拐道去了趟平江府吃蟹。这时节,正是秋蟹最肥美的时候。
太湖边上酒肆林立,赵徽鸾随意挑了一间进去。
湖光山色宜人,素来平和的王贺忽然开口问邻桌:「几位方才所说之事发生在几时?」
赵徽鸾同温言面面相觑,他们光顾着吃蟹,哪里留意邻桌在说些什么。
邻桌回道:「大约是两三年前。」
王贺不再说话了,也不再吃蟹,只捏着杯子浅酌,视线一直落在开阔的太湖湖面。
事后,萧青阑告诉赵徽鸾,当时邻桌酒客说的是先前有位外乡来的美貌小娘子遭王敬时觊觎,被逼着跳了太湖。
就在当晚,萧青阑收到安南大战的消息赶来告知赵徽鸾,无意间巧遇王贺披着深色斗篷,低调地避开人群。
他悄悄尾随,发现王贺是去打听小娘子跳太湖一事。许是得到了期待中的答案,王贺回来时脚步轻快许多。
「若非他久寻妻子不得,心急之下偶然露出马脚,奴才怕是到今日都不知道他妻子失踪一事。他瞒得紧,即便方才殿下问他,他还掩饰得那般好。」
「殿下要当心,此人城府与手腕不可小觑。」
赵徽鸾却有不太妙的直觉。
「本宫只怕他瞒着的不仅仅是他妻子一件事!」
王贺的妻子是官眷,自己又是巡按御史、阁老义子,与江南仕宦称兄道弟,他妻子失踪不算小事。只要他一句话,哪怕出了江南地界,也多的是官兵帮他寻人,总好过他一个人私下里悄悄寻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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