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臣女懂。」
「呵,」他冷笑一声,知道她心软了,「随你。」
突然想起来什么,林非晚摁住轮椅扶手,拦住他前行的动作,鼓足勇气道:「周光的死与我无关。」
出乎意料的,雪千御没生气,却也没解释,只丢下一句:「本王知道。」
「你知道?」
这下轮到她纳闷了,这人又是演戏又是追到府里,不是来算帐的。难不成是特意告诫自己斩草要除根?他会有如此好心?
「对了,本王方才说的话没开玩笑。」
「什么话?」
「王爷,小姐,午膳好了。」
冬青低头红着脸进来,林非晚懒得解释,见追云不在,只得充当起他的角色,帮雪千御推轮椅。
「主子,里面请,呵呵。」
膳厅门口,追云哭笑不得地打招呼,他也不想在这等着,实在是身不由己。
雪千御淡淡地「嗯」了声,表示自己没生气,追云不上不下的心才踏实下来。
「王爷,快请上座。」
余清韵热情地招呼着,显然是把对方当成自己亲女婿了。
林非晚扶额,她与雪千御之间只是一场契约,母亲一番「痴心」註定错付。
突然,门口一道小小身影朝她招手。
她起身出门,立马被拽到一旁。
璎珞一脸乞求,「晚姐姐,能不能让厨房给我另做一份午膳?」
林非晚瞄了眼膳厅内的雪千御,立马明了。
「好,你去婉园等着,我这就让陈姐姐再给你做一份。」
「木嘛,晚姐姐你太好了。」
说完,又悄悄加了句:「比大冰块强多了。」
「大冰块,这称呼倒是贴切。」
林非晚掩唇轻笑,回到膳厅时就见雪千御碟子里的食物已经快堆成小山。
追云在旁局促地搓着手,而当事人本尊正慢条斯理地动着筷子,一举一动优雅矜贵得紧,丝毫没有因眼盲而局措。
眼见余清韵又要热情,她赶忙拉住。
「母亲,咱们不知御王的口味,还是让追云来吧。」
「对,还是属下来吧。」
追云终于抓到机会,麻利地从旁端来一个空碟,将堆满的食物一点点分开,方便他夹取。
蓦地,林非晚眼神一顿,夹起一口糖醋里脊放入口中。
「外酥里软,酸甜可口,不愧是陈姐姐的手艺,一会去我房里领赏。」
她笑着看过去,陈兰茵明显僵了一瞬,才笑着谢恩。
「咦?怎么没有你最拿手的甜汤?」
陈兰茵连忙应声,「小姐若想喝,奴婢这就回去做。」
知道林非晚并非奢侈之人,她只是顺水推舟说一句,谁知……
「嗯,陈姐姐做快些,不然王爷要吃饱了。」
「是。」
陈佩兰转身,眼底划过一抹阴鸷。
林非晚不动声色地握紧双手,在她离开后,迅速将雪千御跟前的乌梅粥递给冬青,示意偷偷端下去。
「晚儿你这是……」「母亲,粥凉了。」
余清韵后知后觉,喃喃道:「怪我平时不爱吃酸,竟不知乌梅粥凉得这么快。」
林非晚捏捏眉心,心道:母亲你可以不说话的。
她抬眸偷偷瞄了雪千御一眼,他依旧慢条斯理地,只是唇角隐隐有些弧度,身后追云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长。
完了,以这主仆二人的心思,怕是早猜到她方才的举动有问题。
很快,甜汤端上来。
见雪千御跟前的碗空着,陈兰茵脸上快速划过一抹得意。
林非晚心更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果然不假。
她不知陈兰茵为什么要害雪千御,但即便有深仇大恨,也不能不顾别人安危。
倘若雪千御在此出了事,林氏一族都得被推上断头台,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人留在府中。
一顿午膳总算在煎熬中用完,林非晚将人送到大门外,却并没有回去,而是跟着上了车。
「臣女替下人向王爷请罪!」
「哦,说来听听。」
雪千御手指敲在扶手上,唇角勾着一抹讥诮。
林非晚垂头,「糖醋里脊和乌梅粥同时食用会中毒,我向您保证,此事我与母亲事先均不知情,您放心,我一定严惩厨娘,给您一个交代。」
「好,本王期待你的交代。」
「就这?」
她眨巴眨巴眼,差点中毒,这人竟一点不生气?
「林小姐,跟本王回府不急于这一时。」
「哈?」
见他脸上讥诮更甚,反应过来的林非晚冷哼一声,红着脸跳下车。
「谁要跟你回府!」
马车驶出几步,一道清冷的声音飘过来。
「快了。」「嗯?」
她蹙眉不解,但那人显然没解释的意思。
马车扬蹄而去,溅起的尘埃呛得她一阵轻咳。
「混蛋!」
林非晚跺了跺脚,转眸就见冬青一脸暧昧的眼神,顿时更气了。
殊不知驾车的追云也是欲哭无泪,方才他想减速来着,谁知车内一道劲风落到马后,这才突然加了速。
他已经无比确定林非晚将会是王府的女主人,刚才那一幕肯定把人给得罪了。
不禁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气,主子脾气阴晴不定不要紧,别让他们当属下的背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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