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主人觉得困扰,忘了便是,唐九感激主人的帮助,从今往后不会提起半字。」
「......」
「唐九不想让主人受到半点委屈,日后定会用性命相护......若是、若是主人.....不想再见唐九,那便恳求让唐九一辈子住在厨房,当主人的烧火夫吧。」
他说得恳切,眼中润着水花,抿着嘴唇的样子仿佛在等待宣判。
唐锦翊又是心中一动,唐九这是在表明真心?
难道他对我也......
药效已过,总不会是药物作祟,然而这样看着看着,唐锦翊的身体又开始不安分了。
「怎么会不想见你。」
唐锦翊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掀起里衣,把后背交给唐九,又自言自语道:「累了一夜,肚子都饿了。」
唐九一愣,那颗泪正滴在了唐锦翊背上。
由于紧张而紧握的拳头慢慢鬆开,嘴角扬起美妙的弧度。
「擦完身子,我去给主人拿吃的。」
将唐锦翊身上的被子轻轻拉至小腿处,手中沐巾经过一遍又一遍的温水投洗,拧干后还是热热乎乎。
沐巾从肩膀抚至腰间,又从腰间向下,慢慢拭向腿窝......
擦完身子,帮他把里衣穿好。
「这衣服好香,是你的么?」
唐锦翊从床上下来,接过唐九递上的衣物穿上,一边拎着袖子闻着,一边问道。
他记得昨天夜里,他穿的那件长袍又大又肥,颜色又艷又丑,根本不是这一件。
唐九摇摇头,「不是我的。」
帮他把衣角抚平,又绕着腰间系上那条月白色丝带。
「我们穿来的衣服被收走了,找不到,但见昨日那件衣服主人穿得不太合身,便去成品衣铺买了一身。主人看看,可还合眼缘?」
唐九将唐锦翊的身子扳正,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推着人来到镜子前。
本想让主人看看衣服,然而一看这镜子,他自己脸上又是一红。
犹记昨夜春宵,床上已经不能满足二人的需求。逗着弄着便趴在了镜子旁边的茶桌上,眼中看的是人,余光见的却是镜中缠绕绵绵的身体......
这面镜子仿佛成了他们情浓时刻身不得已的见证,记录房中发生的点点滴滴。
此时看去,倒像是把昨日之事又看了一遍,心动过后便是羞赧难安。
「主人先看看,我去盛粥!」
放下一句话,唐九低着头出了屋子。
.....
「诶?唐九!」
端着清粥小菜刚要开门,唐九便被宋渊叫住了。
「厨房做的什么饭?」
宋渊伸了个懒腰,凑近看向唐九托着的盘子。
白瓷小碗盛着糯米白粥,黏糊糊的白粥上漂着几瓣百合,小菜是黄瓜和芝麻萝卜干,看上去很是清淡。
「只有粥和咸菜?」
这么大的抚顺楼,晚餐和洗浴都伺候得那样舒坦,如此的早餐未免太朴素了些,还不如回百味楼吃得好。
宋渊嘟囔着,打了个哈欠。
「唐兄昨夜睡得怎样?」
「睡得很好,抚顺楼的床很软,主人说躺上去仿佛睡在云上,舒服得很。」
「哎!」
宋渊又伸了个懒腰,「你们倒是在哪都睡得着。」
「宋兄没睡好么?」
唐锦翊打开门,正看见宋渊左摇右摆的晃悠身子。
「别提了,抚顺楼好是好,就是隔音效果太差,昨夜我还以为自己进了永乐坊!甚至钻到了人家床底下,不光寻欢作乐之声听得清楚,就床板的咯吱声都听得真真切切,哪能睡得好。哎!我可再也不来了。」
「啊......呵呵,这样啊。」
唐锦翊两手无处可放,尴尬地捋了捋头髮。
「诶?难道你们没听见?」
「没。」
两人商量好一样,同时摇头。
宋渊托着下巴,看了他们一眼,突然兴致冲冲问:「诶?据说抚顺楼有专门助兴的东西,我一个人睡的,也没人送我。你们俩不是在一屋么?你们见着了么?到底是什么呀?快说来让我听听。」
唐九紧紧咬上嘴唇,继续摇头。
唐锦翊扯了扯嘴角:「没,没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魏亭书左拥一个,右抱一个,从房中晃了出来。
「哟,各位早啊。」
眼光在唐锦翊和唐九身上来回看了几遍,笑悠悠问道:「唐兄睡得可好?」
「托少将军的福,锦翊从未有过如此舒服的睡眠。」
魏亭书凑近他闻了闻,神秘兮兮道:「那东西好用吧?嘿,我让抚顺楼给打包了两份,咱俩一人一份,一会儿唐兄别忘了去前堂取啊。」
「你说的是什么,为什么没我的份?」
宋渊抖了抖腿,也凑过来问。
「你?」魏亭书撇撇嘴道:「用不上!」
「到底是什么?谁说我用不上!你有什么我就用什么!」
越是不说别人越好奇。
宋渊大叫着把主意打到了唐锦翊身上,「好唐兄,快点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呀?」
「真没什么,只是那个蜜浮酥柰花太好吃了,我想要点油酥回去试着做做看。」
唐锦翊出了一身虚汗。
宋渊听了,朝着走远的魏亭书大喊:「小气鬼!不就是点吃的么!都舍不得给我!下次回来我不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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