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轻点!」
任秋余的耳朵贴得更近了,方大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什么意思,应该能用上。
「读檔。」
时间回到方由刚说完让他滚出去的时候,他靠近闻庭的耳朵,问了句:「『死鬼,轻点』是什么意思?」
闻庭难以置信扭头看他,「你不懂?」
「考考你。」
看闻庭这副表情,这句话应该是常识,他不能表现出自己不懂。
闻庭的死鱼眼盯着他。
「闻庭,还有件事我想问你。」任秋余儘量压低声音,「刚才方大行描述的画面,在你们看来是不是很不耻?」
「这不废话吗!」
「可是方大行描述的主角之一是方大娘,这么说来,方大娘不耻?」
闻庭的死鱼眼消失,凤眼瞪得极大,他捏着任秋余的耳朵,「方大娘偷人?」
结合这两天的谣言,任秋余大概能理解偷人的意思,「是的,是方大娘,不是张婶儿。」
「喂,你们凑一起嘀嘀咕咕什么呢?」方由大吼。
闻庭拍了拍任秋余的肩膀,「你别动,也别说话,我去交涉。」
任秋余乖乖点头,他莫名相信这位海洋环境治理者。
闻庭心有疑惑,不明白任秋余是从何得知方大娘偷人,但是方大行刚才绘声绘色的样子不似有假。
如果任秋余说的是真的,那么方大娘的奸.夫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闻庭打量着方由和方松平,这两个人一点也不像,难道……
「闻书记,你要向着你的表弟说话吗?」
闻庭低着头看着方松平,老村长年过七十,方大娘比老村长小二十岁,如果真是这样似乎合情合理。
「老村长,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能否借一步说话?」
方松平哼了一声,「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老村长,『死鬼轻点』是什么意思?」任秋余一脸无辜。
老村长的老脸顿时通红,闻庭暗骂一声,这傢伙就喜欢乱来!
「我听见老村长唔……」
闻庭及时捂住任秋余的嘴,「他失心疯,别管他。」
任秋余挣脱,「闻庭,他们污衊我和张婶儿,我要说。」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他笑着走到任秋余面前,「这位小兄弟,希望你嘴下留情,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慢慢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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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村长
走过来的人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穿着洗旧了的白衬衣,任秋余没见过他,却也能猜出他是谁。
「村长,为什么老村长不能私下找我问明情况,要如此兴师动众诋毁我和张婶儿?」
「你休要胡说八道!老朽何曾诋毁过你,你不做这檔子事,村里会有这样的流言吗?」方松平用竹拐杖指着任秋余,下巴上的鬍鬚快要翘起来。
「老村长,适可而止吧。」闻庭有些厌烦,「方大行的证言有问题,木工是细緻活,木工厂夜晚的光线暗,他不可能在木工厂忙活到半夜。」
「木匠伯伯在撒谎!」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方悦牵着大黑狗阿芙,小脑袋从大人的腿边探出来。
任秋余寻声瞥见方悦那张小小的瓜子脸,这个小女孩倒是有意思,每到关键时刻就会帮到他。
他点头微笑,「没错,方大行在撒谎,至于他为什么撒谎,还是建议老村长私底下去问他吧。」
老村长不依不饶又哭了起来,挤了一滴眼泪落在方信明的牌位上。
这时张大娘从家中衝出来,一把将丈夫的牌位抢走,「够了!你们都够了!自从信明去世,我本本分分守着这个家,到了这个岁数还要遭你们这群糟老头子羞辱!」
任秋余隐隐担忧张大娘,想要上前劝一劝张大娘,却被张大娘抬手拦下了。
「我和书记的表弟清清白白,不接受你们胡乱猜测把罪名安在我身上。」张大娘擦干净丈夫的牌位,「任秋余暂住我家的原因大家可别忘了,到底是哪个有心人说这些话,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她最后瞪了眼方松平,「信明的牌位我自己供着,不劳费心了。」
方松平被一个女人暗讽,气得他把手里的竹拐杖扔到了张大娘家中。
「你、你!不守妇道!我可以把你赶出我吉祥村!」
任秋余假装过去搀扶方松平,实则用力抓着他的胳膊不准他走动,「老村长,其实方大行没有撒谎,他真的听到了,那个人就是……」
「任秋余!」闻庭踢了一脚塑料桶,十几隻小龙虾振飞到桶外,「你给我过来!」
任秋余鬆开老村长,摸了摸鼻子,讪讪走到闻庭身边,「表哥。」
闻庭拧着他的耳朵,「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耳朵切下来!」
「不说了,不说了。」任秋余表面上认错,心里不停骂黑煤球。
「大伯,这件事您确实冤枉了这位小兄弟,不妨我们私下解决问题。」村长方权保持着他稳重的模样,「书记和书记表弟,借一步说话。」
任秋余安安静静跟在闻庭身后,闻庭和方权两人互相客套,谁也没有主动提及刚才的话题。
走到村头的稻田里,稻谷已经收割了,田里只剩秸秆,部分秸秆被烧成了灰烬,所及之处一片黑。
走在一脚宽的田埂上,向西穿过了两亩田,便到了一座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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