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您保佑简易平平安安。」
「也许很多年之后,他有了喜欢的人,那我不会再打扰他。」
「但如果没有,我会一直追,把他追回来。」
「那时候,如果这个请求可以被允许,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拜託了。」
……
简易垂在身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指握成拳又鬆开。反覆几次后,在眼眶里聚集的眼泪还是顺着脸颊落下来。
「余亦时,你傻逼吗。」他哽咽着骂。
不等余亦时回答,简易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过去,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唇。
咬完后,简易抓着余亦时的手腕,对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举起。
「奶奶,您看到了。」
「我这辈子,只能喜欢他了。」
余亦时由简易抓着,另只手擦掉了他脸上的泪珠。
白菊花的花瓣在树叶的缝隙透下来的光影中浮浮沉沉,落了两瓣花瓣下来。
简易眼睛里还聚着雾气,氤氲视线。他刚要抬手擦擦眼睛,在水雾里看到那张不大的黑白照片上奶奶的笑容似乎更温和了。
从墓园出来后他们决定走路回去。
淮江大桥上,江水被天边绚烂的火烧云染成了红橙色,晚风吹过飘起了一浪更迭水波。
桥上这个点没什么人,余亦时牵着简易慢慢走着,捏了下他的手。
「见过奶奶了,那……是不是也该见见我的家长了。」
简易的手紧绷一瞬。
余亦时指腹轻轻摩挲着简易的虎口位置,眸光淡淡地垂下来看他。
「可以么。」
简易吸了口气:「……他们会想见我么?」
「会的。」余亦时说,「他们会像我一样想见你。」
简易回握住余亦时的手:「好。」
「明天是周末,有空回去么?」
「周末,你不好好休息?」简易问,「可以再等等,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余亦时嗯了声:「不用休息。不想等了。」
他等太久了。
「余亦时。」简易转过身看他。
夕阳给余亦时的半边脸堵上了一圈朦胧温暖的光,余亦时就这样看着他,黑沉的眼睛里倒映的他比光还耀眼。
「接个吻。」
下一刻,唇瓣相贴。
交错的鼻息带着颤抖,余亦时一隻手伸进简易的头髮里,柔软度髮丝从手指缝中穿过。冰凉的戒指贴着头皮,短暂地冰了一片,然后整个脑袋从那处开始延伸发麻。
简易缓缓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他们离的极近,睫毛都能随着睁开眼的动作轻而缓地刷着余亦时的脸。
余亦时另只手虚虚盖住简易的眼睛,简易听到他说:
「接吻的时候,闭眼。」
周末是个大晴天。
简易和余亦时收拾一番,从他们住的公寓开车回北极星区。
经过绿芜边时,简易原本靠在窗户上的头倏地抬起来,眼神追随直到车驶远,绿芜边消失在视野里。
他把头转回来,无言地发了会儿呆,又懒唧唧地瘫在副驾驶上。
眼尾扫过去,看见简易神色正常地闭着眼小憩,余亦时开车左转进北极星区,「到了。」
熟悉的电梯,余亦时按下18楼。简易抿了下唇,开始紧张起来。
当年简洺禹不知道给余管的公司带来多少损失,回来这么久也没有好好道歉,不知道……
浑身僵硬之际,余亦时默默牵住了他的手。
这个动作像是一颗定心丸,把简易扑通扑通即将跳到嗓子眼的心臟摁了回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嘭——」
三道礼花在简易面前炸开。
花花绿绿的彩带、亮片飘飘扬扬地从头顶落下来。
简易被炸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从礼花下降落下形成的一道屏障里从外面拉了出去,迎接而来的是一个热情无比的拥抱。
「小易!!!想死你了!!!」
彩带全部落完,简易这才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
「徐阿姨?」
「还叫什么阿姨啊?」徐雪拍了拍他的背,「该改口了。」
简易眼神乱飘,余亦时、余管、余叶塘都在。
「……妈。」
徐雪心满意足地笑了,鬆开他扬着下巴问余亦时:「怎么样,够不够惊喜?」
这个惊喜一点也没同余亦时商量,余亦时无奈地点了下头:「惊喜。」
「哥哥!」余叶塘跑过来拉了拉简易的衣服,「好久不见!」
简易俯下身子朝余叶塘笑了一下:「好久不见糖糖,你都长这么高了。」
「那是!我已经五年级了,明年就六年级,后年我就是初中生了!」
余管摸了摸余叶塘的头:「是是是,我们糖糖不是小孩儿了。」
「哎呀赶紧把彩带打扫干净,不然邻居看了要骂的呀。」徐雪指着地上的装饰品,「余老闆,交给你了!」
余管诶了声,乐呵地去打扫了。
徐雪推着简易和余亦时进屋:「洗手吃饭!」
徐雪依然和五年前简易见到的没什么区别,岁月好像特别关照了充满童心的她。余管也是,身材保持的很好,没有发福成啤酒肚。余叶塘也在好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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