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就接到了军方的邀请,几乎是好几夜没睡,忙着将手上的事务和研究处理安排好。
因为他知道,这一趟出门,没个一年半载是结束不了的。
这是多年来他与军方合作的心得。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风衣口袋处,那里露出了信封的一角。
他有些无力地想挪开目光,但还是无可奈何地嘆了声气,伸手取出了信件。
信件的确是家里千里迢迢寄来的。但不用拆开,他也知道信里会是什么内容。
这些年来,他所收到的故乡来的信,内容都是大同小异的。
他给自己做了好几秒的心理建设,刚要拆开信件,听到船隻发出的汽笛声,随即一阵几乎察觉不到的摇晃,船隻满载着人,驶出了这个Y国最大的港口,向着大西洋深处进发。
驶出港口后,船隻微微调整了方向,刚跃出海面的温柔月光便透过舷窗,落进了他的房间。
他不自主地眯了眯眼,伸手推了推眼镜。
「咦?」
伴随着机械动力船的运转声,海浪海风的喧譁声,走廊上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一阵轻而悦耳的歌声,从大海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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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第二日,晏云栖一口气睡到了接近午餐的时间,勉强弥补上了最近这些日子的睡眠亏空。
在洗漱好了后,他来到了位于船隻二楼的餐厅。
午饭安排的是自助餐,大约二三十种菜式和饮料整齐地排列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瞬间食指大动。
由于他来得比较早,餐厅里用餐的人并不多,放眼望去,只看到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士,和一位看起来比晏云栖大不了几岁的女士。
男士有着典型的西方面孔,鬍子和头髮都有些杂乱,不知是刚吹了海风的原因,还是本身便是这样不修边幅。
那位女士则是清秀而略显瘦弱的东方人,不算漂亮,但气质却是在人群中出众的。
这两人应该是很早就认识的,正相对而坐,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见到晏云栖进来,遥遥地客套点头致意。
虽然觉察到两人的眼神里有着截然不同的情绪,但晏云栖并没有探究的想法,只是朝两人轻轻颔首,便开始去取用食物。
等远离了大陆、进入大西洋的中央海域,各种海洋风味的食物会逐渐成为日常,以至于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想吃猪肉牛肉都会成为奢侈。于是,晏云栖拿了一份配了玉米和小番茄的猪排,一块七分熟的青柠煎菲力,又取了一杯低酒精的果酒。
他端着餐盘,找了个靠近舷窗的位置,准备一边吃,一边欣赏海面的风景。
他刚坐下没吃几口,有人坐在了餐桌的对面。
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来人是一位金髮碧眼,但整体容貌不算出众的女士。她约莫五十出头,戴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双唇有些发白,皮肤粗糙,像是长期营养不良、或者经历了长时间巨大的伤痛而导致的。
她将餐盘放在了桌上,还没等晏云栖打招呼,就微笑着直接自我介绍道:「伊莎贝尔??科斯特纳,F国海洋生物研究所。」
「晏云栖,Y国海洋生物研究所,」晏云栖说完,又连忙补充道,「是H国人。」
「你的外貌已经说明了一切,」伊莎贝尔轻笑出声,似乎觉得有些失礼了,便又转移话题,「我丈夫也是H国人,只是战时不幸被流弹击中……然后,他去世了。」
「很抱歉听到此事。」晏云栖放下刀叉,诚恳说道。
伊莎贝尔摇摇头,低头切着牛排:「我和他感情其实并不算好,战前就在准备离婚,只是没想到……」
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手中动作慢了一些,「只是没想到他去世了,我反而意识到我深深爱着他。」
晏云栖听着伊莎贝尔说话,一时竟不知该讲什么才好。
他既觉得伊莎贝尔说的太过私密,又觉得自己理应好好地表达抱歉。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对吗?」伊莎贝尔抬起头,问。
「大约是。」
晏云栖并没有什么感情经历,对于伊莎贝尔的感慨,也只不过是从人之常情的角度来看待的。
只是,他不明白这位女士为何要跟他说起有关她丈夫的事情,略有些疑惑地望着她。
伊莎贝尔吃了一块牛排,又喝了一大口香槟,苍白的脸色似乎红润了不少。
面对晏云栖不解的目光,伊莎贝尔抿唇笑了笑,缓缓补了一句:
「晏教授,我丈夫名叫沈时清。」
晏云栖手中的刀叉不受控制地一滑,与盘子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此时餐厅里的人多了不少,但氛围却比较安静。由于这一声刺耳的响动,众人齐齐望向了他。
而晏云栖却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只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深显悲痛地望着面前这位渐入老年的女士。
「你还在H国跟随他求学时,他就跟我说过,他说你一定能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海洋生物学家之一,」伊莎贝尔轻轻笑着,「果然,你不负他的期望。」
「我……」晏云栖嗓音中带了一点哽咽。
伊莎贝尔却很愉悦地伸出右手:「很高兴与你在此处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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