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不同寝,长命不长明。
君如珩微微蹙了下额,正思忖间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阿珩回来了?」原来褚尧没有睡着,他一直醒着,君如珩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些异样,却又不像是生气。
君如珩喉间滑动,掌心莫名起了汗,僵硬地说:「......嗯,练功耽误了时候,怕太晚......」
话说得颠三倒四,脸颊也烫得不像话。他悄悄舔湿了嘴唇,口干舌燥的滋味反而更加明显。
这可不是烈酒能带来的后果。
君如珩放弃了解释,转而问:「怎么睡在这儿了,外头多凉——」
「等你啊。」褚尧撑起了身,乌髮像水似的滑散,拂过君如珩的手背。
君如珩手悬空了,指尖轻蜷,酥麻的感觉沿着脊骨一路向上爬,淹没了谈的念头。
「你怎么……」
君如珩站在长椅一端,褚尧就抬起下巴看他,那脂玉般细腻的脖颈勾出漂亮的弧度,自含一段莹润,美得让君如珩有些晕眩。
他仿佛置身云端,下一刻又坠入彀中。他情不自禁地倾下来身,鼻尖沿着褚尧的额头、鼻樑蹭过去,到那鲜红水润的唇时忽然顿住,稍稍抬高了脸。
这样上下颠倒的姿势加剧了晕眩感,君如珩勒紧最后一点理智,沙哑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猝不及防地,褚尧反手攀住他脖颈,用力一按,同时仰高头,亲到了他的唇。那柔软相碰,暗含着孤注一掷的诱惑。
「既然阿珩对孤准备的礼物不满意,孤思来想去,总要做些补偿才好。」他捏着君如珩的腕,轻而易举将人带到榻上。
冷冰冰的竹床衬得体内燥热愈发明显,褚尧顺势起身,让君如珩以跪立的姿态骑在他身上。他亲吻了君如珩的下巴,冷冽的药香温柔而又强势地将他紧紧缠裹在其中。
「阿珩喜欢吗?」
他在耳边反覆求问,君如珩没法说出一声「不」字,遍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在疯狂叫嚣着想要。褚尧双手拢住他腰身,沿着那线条向上推。末了拇指搭住自己的襟扣,轻轻一捻。
扣子弹了出去,滚到榻沿与歪倒的酒杯相撞,磕出「叮」的脆响。衣衫滑褪,展现在君如珩眼前的每一处,都远胜他想像中千倍百倍不止,「只要阿珩喜欢,孤什么都可以给。」
君如珩被汗渗透的外袍半透,脊背紧绷如弓,然而浑身上下蓄势待发的却不止这一处。
褚尧略微敛眸,觉察到他细微的变化,牵唇一笑,伸手抚上他侧颊:「在孤面前,阿珩不必忍得这样辛苦。」
君如珩冷不防按住那隻白皙的手,过分滑腻的触感激发了内心潜藏最深的凌虐欲望。他情不自禁拢紧手指,用的力道越是可怖,褚尧脸上笑容越是粲然。
每个递来的眼神都搔在君如珩的要害,仿佛在说可以。
什么都可以。
「那酒……」褚尧笑容倏淡,急欲抽手去掩饰,君如珩攥得更紧,像要把他揉碎了。
「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褚尧今夜所有的气定神閒都在这一问里彻底瓦解,他还挂着笑,只是眼神却于无人处捎带了些许阴郁。
「长夜漫漫,天又渐寒,孤饮不惯冷酒,所以向人要了点暖身助兴的东西罢了。」
君如珩眼神微变,不禁诧异向来正人君子的东宫,怎会懂得这种奇技淫巧。
按说他本该生气的,可是同心契如实传递着契人此刻最深切的感受,褚尧体内汹涌跌宕的情浪同样拍打着他自己。
君如珩胸口起伏,呼吸都似带着颤栗,他拼尽最后一线理智,迫使自己从东宫的床上翻下来。
褚尧眼神骤冷,那些藏匿在暗处的阴戾蓬勃涨开。
他笑声短促,抬掌罩住少年纤韧的后腰,在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人箍紧怀中,然后近乎凶狠地压回榻上。
褚尧泄气地承认,自己竟然害怕了。
从他为了一盏河灯举棋不定时,怕的种子就已深深种下。
他怕自己挑选的样式阿珩不喜欢,或者太过普通,等今夜之后,便再也不能给对方留下只鳞片爪的印象。
可就在等待的间隙,褚尧突然意识到,那些畏惧只是表象,他真正怕的,是往后余生,再没有一个可以陪自己放河灯的人。
怕和爱一样,都是这世上得以最快摧毁理智的情感。
褚尧短暂地失去了理智,不惜试着用引诱的方式来弥合裂缝,但君如珩心中的嫌隙显然比他想像得还要深。
褚尧不愿就这样认输。
他吻上君如珩的右耳,把小痣衔在舌尖反覆舐咬,接连袭来的颤栗让他迅速明白了关窍所在。
君如珩出着汗,浑身被刺得微微发抖,抵住褚尧的胸膛想要推开。但他全部的力气早在翻身下榻的一刻就耗尽了。
如今他不是被引诱者,自然也就失去了拒绝的权利。
烈酒加烈药,君如珩眼底很快燃起情丨欲的烈火。
偏褚尧每一次的动作,都要在他耳边柔声询问:「阿珩,喜欢吗?」执拗得像是非要等到一个答案不可。
君如珩几乎被抛上浪尖,但褚尧却突然停下来,一手拢住他的脖颈,语气里的柔情让人忽略了这是个扼杀的姿势:「阿珩,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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