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望着车子消失在夜幕降临之际,周围荒无人烟,只有野泥和树枝烂叶。
孤独和恐惧感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
她本能地掏出手机,一秒就找到那个置顶的名字──
【漂亮哥哥】
可在点下去的那一刻,她才清醒过来,她和沈知聿已经分手了。
她失去支柱般地蹲下身子,望着湍流的河水,心臟像被掏空一样。
翻过那个名字,她点下时念念的号码。
电话那边一秒就接了起来,不是时念念,是陆之牧。
「你在哪?」
「我给你们发定位……我……」
陆之牧焦急蹙眉,「你说什么?你那边信号太差了,我听不清。」
姜枳才发现手机一直在搜索信号,却怎么也定位不了。
正心急如焚。
突然间身后有一道黑影向她扑过来!
「喵──」
「啊──」
姜枳吓得跌坐在泥地,手机也滑出手──
落入河中。
她惊魂未定地盯着面前的一隻小黑猫。
是只野猫,脏兮兮的,那犀利的眼神又凶又破碎。
「别咬我……」
她眼泪簌簌地掉,「我不会伤害你……」
野猫不比宠物猫,牙爪尖利,又有着野外弱肉强食的习性,发怒时极其危险。
姜枳一点点挪着身子,一边防备着小黑猫。
忽然,手心传来一股怪异的触感,随之她闻到一股带着腐臭的鱼腥味。
她惊悚地转眸,昏暗中可见一条死鱼的轮廓。
「啊!」
姜枳吓得猛地收回手。
「喵──」
小黑猫凶猛地扑过来。
「不要呜呜……」
小姑娘哭喊着,一边用外套护着头,慌乱之中捡起一根木棍,闭着眼睛胡乱的挥打。
在危急的关头,她脑海里总会浮现沈知聿的脸,她眼泪不断地流,「哥哥……救我……」
「喵呜~」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黑猫也许饿了,不再纠缠。
叼着死鱼走了。
极度的恐惧过后,姜枳整个人又累又木讷地拖着行李箱,缓缓朝着有光的地方走。
冷风刺骨,一声惊雷过后,大雨如注的落下来,雨水与河面重合了。
姜枳不断地走着,头脑昏沉沉没有半点情绪,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湿透,髮丝都淌着凉水。
「喵呜~」
疾雨中她听见那隻小野猫在哀嚎。
那无家可归的悽惨,与她如出一辙。
听着听着,她忽然就走不动了。
抱着自己的身体缓缓蹲下来,眼前一片模糊,已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
她低低地哭起来。
「栀栀,是你在报復我吗?」
「呜呜……是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们的,呜……我好想你们……」
陆之牧和时念念找到河边的时候,沈京肆也带着一队人找了来。
两波人前后脚到。
姜枳发着烧,意识已经不太清醒,只死死抓着时念念,「带我走,我不想见到沈家的任何人。」
时念念哭得稀里哗啦的,「好……我们走。」
沈京肆望着全身湿漉漉的小姑娘,震颤着瞳色,想上前去,却被陆之牧拦住。
他赤红着眼睛冷声道,「不好意思沈董事长,枳枳现在情绪不稳定,还是交给我吧!」
「可是……」
「她说了,不想见到沈家的任何人!」
「……」
海城。
沈知聿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一瞬间双眼传来又痒又痛的感觉让他崩溃。
如坠入深潭,双手双脚都被野草缠住,挣脱不掉。
「唔……」
他痛苦地发出一声闷哼。
周心艺忙扑过去,「知聿,别怕,妈妈在。」
厉斯寒也握住他的手,给予安全感,「没事,只是暂时的,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沈知聿烦躁不安地扯去眼窝上的绑带──
失力的瞬间,他脑子里全是姜枳的影子。
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沈知聿翻身就要下床,肩膀立刻被厉斯寒按住,「姜枳在北城,你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见她?」
沈知聿一张俊脸瞬间又没了血色。
是啊,姜枳三天前就不要他了。
现在他瞎了,她更不会要他了。
这次他又要食言了……
他说要在她二十岁那天,给她终身难忘的仪式感。
结果他把小姑娘弄丢了,还把自己弄瞎了。
他怎么配?
他捂住自己此刻漂亮又废物的黑眸,眼泪无声的溢出指缝。
「你哭了?」
厉斯寒一整个吓麻了,拍着他的肩膀,像平时哄时念念那样,哑声轻哄,「别这样,男人……不该落泪。」
沈知聿克制着崩溃的情绪,呼吸沉沉,「我想给枳枳打电话。」
「好。」
周心艺看着儿子情绪这么激动,更不敢将姜枳被丢在河边的事告诉他。
只能轻咳一声,意在提醒厉斯寒,「知聿,你也是医生,眼睛想要好得快,就不能再受刺激。」
厉斯寒动作一顿,会意的收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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