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烁宋绩等在旁忍俊不禁,老爷子说了一堆狠话,心里到底爱惜每一位学生。小玫 瑰
「那就有劳古老。」左珩再次弯腰作揖,没有半分校事厂厂公的架子。
赵烁在侧和宋绩嘟囔:「左珩在我皇兄跟前,都没这么装过孙子。」
「等我回去跟姚大人他们学学。」
宋绩津津有味地看热闹,左珩啊左珩,你也有今天。
「你少谢我,我只是想平息风波,国子监不是你们朝堂争斗的地方。」古正熙还是从圈椅上跳起来,动手撵人。
左珩一行人被老爷子从中堂一路推到二门外,「走走走,看你们就头疼。」
被赶出门外的左珩长舒一口气,事情得以解决,希望不要再生变数。
次日,一个身高七尺左右的青年,主动走进丰天府投案自首,自述了杀害钱小鱼的过程。
与校事厂掌握的情况基本吻合,但姚宗安一眼就瞧出此人不是真正的凶手。
「厂公,那黄仁雍听到真凶归案,立马赶回来升堂,许姑娘再有一会儿便能被释放。」姚宗安眉头紧锁,脸上写满疑惑。
左珩岂不知姚宗安的疑虑,沉思一会,低声道:「陶麟不是下落不明了吗?」
他将左梵山的行径告知给姚宗安,这一切不过是义父对义子的一次教训。
「也就是说外面那人只是替罪羊?」
姚宗安把宦官分成两类,左珩和其他人。
左珩是绝对的好人,其他人哪怕是左梵山也就那么回事。
不知外面那人受了什么好处,还是有什么把柄掐在左梵山手里,让他心甘情愿前来送死。
「没错,左梵山要保陶麟。」
「我不懂,陶麟那么奸诈的一个人,左老公公究竟图什么?」
莫说姚宗安不懂,就连左珩也没摸透义父心思。
丰天府里还在断案,消息已不胫而走。
国子监和翰林院同时「开炮」,与钱纲大相径庭的声音瞬间传开。
贾甄甚少大发言论,这次不惜与同僚展开激辩,就是摆事实讲证据,与此案嫌犯是不是阉党家眷无关。
古正熙则直接召集全院学子,开了场大会,严肃批评钱丞霸凌同学的行为,要钱丞当面给许骋道歉。
又将钱小鱼的案子摆到明面上说,让大家引以为戒,不要信口雌黄,更不能以家世背景欺人。
钱丞明白祭酒是暗讽他祖父的行为,但他一个做孙子的,怎敢与爷爷顶嘴?
那晚康王殿下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想小事化了,怎奈祖父死活不肯,非说这是他们钱家难得的机会。
其实众多学子都很讨厌阉党,对左珩那种人极其憎恶。
怎奈钱丞自己作得太狠,把人缘全都挥霍没了,又加上丰天府那边抓到真凶,舆论自然倒向另一边。
翰林院和国子监一传开,整个丰都也会马上传开,这件本不该发生的命案,总算能落下帷幕。
左珩候在府衙门口,许宛自里面走出来,就迫不及待衝过去。
许宛脸上没有笑容,更没有获得自由的快意,因为来自首的不是陶麟。
「回家我们慢慢说。」左珩在许宛耳边低语,猜到自己让她失望了。
「宛宛!」黄妙英闻讯赶来,急忙跳下马车,「你总算没事啦,这两天快担心死我。」
「我能有什么事,黄府尹待我很好。」许宛拉住黄妙英的手,「辛苦你为我的事忙前忙后。」
「我什么都没做,是厂公和王爷他们想的辙。」黄妙英望了望左珩,却没发现赵烁的身影。
也是,这种团聚的时刻,赵烁过来又能怎么着呢?
黄妙英见过许宛放下心,又匆匆道别。
许宛回望身后的丰天府,终随左珩离开此地。
左珩隐去自己和左梵山的承诺,把余下实情讲与许宛。
更毫不吝啬地夸讚赵烁,将他在此事中出的力,大加称讚一番。
「替罪羊会死。」
临出丰天府时,她与那青年对视甚久,那种求死的眼神,令她无法忘怀。
「他应是与左梵山达成某种交易。」左珩轻抚许宛的长髮,「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
许宛才明白,这就是权力的游戏,她不嚮往更不渴望。
至少左珩按照正规章程,把自己救出来,又布置一出舆论战为这件事善后,已算完满解决。
「别因我和左梵山起争执。」
许宛谨慎规劝,以前和郑薇斗的时候,不怕左梵山记恨上自己。
哪怕后来在老太监宅邸闹了一通,她也没觉得会怎样。
可这一次不同,明显感觉到杀机,冲她亦是冲左珩。
这不是关起门来,家中父与子的争斗。
这关係到大渊朝堂,阉党内部的争斗。
意义大不相同,她没必要也不应该成为他们父子反目的导火索。
左珩耐心宽慰,「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为庆祝许宛归来,阖宅热热闹闹庆祝到很晚,深夜又变成左珩与许宛独处。
「那个……」许宛端坐在案几前,摆弄手里的茶盏,「我先回西边睡了。」
「你的那些生钱计划,一年能赚多少?」左珩岔开双腿,倒仰在宽大的拔步床上。
「一年?」许宛两眼放光,一径坐到左珩身边喋喋不休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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