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是真没少做分析报告,宣纸写满一大摞。
按现世企业人资那一套,详细研究了左宅的发展前景与规划。
至于能不能行得通,几个月后自见分晓。
明日就是万寿节,左珩大清早准备出门,自今晚起不能回家。
若万寿节万事顺当,估摸最快得在两三天后,才能见着左珩。
左珩不在宅里,许宛别提有多自在。
但他俩毕竟是「新婚」,总得上演一段不舍戏码。
许宛帮左珩更衣,一会儿里衣料子不亲肤,一会儿官帽戴得有点歪。
又不知从哪变出来一盒糕点,说是她亲手做的,让左珩带上半路吃。
左珩一如既往冷若冰霜,没多瞅许宛一眼。
可刚一迈出宅邸大门,连马背都没登上去,就唤来苏春风。
苏春风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将提着的食盒打开,「厂公,咱好歹走远点再吃?」
左珩瞄两眼里面东倒西歪的糕点,长眉紧皱:「手断了都比她做得好看。」
嘴上嫌弃得要命,指头却没閒着,捏起来一块就往嘴里送。
「厂公,味道如何?」苏春风存心抢白主子,左珩痛苦下咽的表情,他见得真真儿的。
左珩抄起食盒就要返回宅中,许宛到底放了多少糖,是想甜死他吗?
苏春风紧忙拦住主子,「厂公,时间来不及了,咱们还是快进宫吧!」
左珩这才作罢,刚想再次上马,却见一辆气派马车停到自家门口。
自车上慢吞吞走下来一位小姐,明明是衝着左宅而来,却磨磨蹭蹭不愿上前。
左珩瞧出那女子是何许人也,蓄意堵在门前不动弹。
女子没辙,战战兢兢走到左珩跟前,「见过厂公大人。」
她竭力掩饰紧张,嗓音却不住地发颤。
「黄府尹的千金来我家里作甚?」左珩声调偏冷,明知故问。
黄妙英没料到左珩这个时辰还没出门,早知道晚过来两刻钟好了。
她约许宛上街购置穿戴,明天的万寿节,她要登台演奏一曲。
这是她父亲费劲巴力争取来的机会,想让她给皇帝留下个好印象,为明年春季选秀女做准备。
「我来找许宛……厂公娘子。」
黄妙英平时端庄大气,对谁俱是不卑不亢的态度。
但面对左珩,这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还是怕得很。
「你见咱家都这样,见了万岁可怎么得了?」左珩清楚眼前这位,是未来娘娘的当红人选。
「我,小女……」
「大人,还好你没走。」许宛从宅内急急忙忙追出来,「你忘戴香囊了。」
许宛顺手帮左珩系在腰间,动作熟练自然。
左珩得意地环视四周,恨不得被更多人瞧到这一幕。
黄妙英总算等到救星,「唰」地一下躲到许宛身旁,「宛宛,我来找你的。」
「怎么来得这么早?街上店铺都没开呢?快进来喝盏茶。」
许宛牵起黄妙英往宅里带,还是身后的苏春风拔高嗓音咳嗽两声,许宛才假模假样地向左珩引荐。
她和谁接触,左珩能不清楚?
校事厂那些耳目,甚至能听到百姓夫妻的床头话。
左珩没再逗留,火急火燎奔赴皇城,未来几日全是硬仗。
黄妙英偷瞄到左珩走远,挽住许宛胳膊做心惊状,「吓死我了!」
「谁吓你呀?」
「你家厂公大人呗,他看起来凶巴巴的,像白无常。」黄妙英低声咕哝,担心被宅内下人听去。
许宛立时感慨自己和黄妙英确有缘分,她老早就这么认为。
「他装的。」
黄妙英哪里肯信,满脸天真地追问:「他没打过你吧?你们还……和谐吗?」
许宛伸指戳戳黄妙英额头,「不知羞,你想听多大尺度的?」
许宛腹诽,你想听啥样我就编啥样。
左珩那一大摊子书籍里,藏有不少香艷话本,比她爹送的那几本刺激多了。
左珩不在家时,她没少偷看,古人思维天马行空,性别也从不卡得太死。
黄妙英羞红双颊,将一盏滚烫茶水全灌下肚,「你看起来不像敷衍我,这么说左珩还算正常人?」
「正常什么呀?他又不是男人。」许宛本是随口一辩,不知为何脑子里竟闪过那晚在西正房里的情景。
「他,他也杀过不少妙龄少女。」许宛復又加上一句。
儘管左珩早向她诉过苦,他一共没杀几人。
皆是来的第一晚,就要刺杀他的各路细作。
被渲染夸大传播出去,是逼那些想除掉他的人,放弃送女色进宅的蠢路子。
唯有许汝徽,是真心实意把闺女送进来。
黄妙英为许宛捏把汗,她这不成天天在刀尖上过活吗?
「谈论我干什么,倒是你,为何那么在乎明日登台演奏?」
黄妙英唉声嘆气道出实情,她自己对进宫当娘娘一点兴趣都没有。
怎奈他家族几代男丁稀薄,他爹好不容易坐到府尹之位,可惜后继无人。
黄家外表是世人羡慕的朱门大户,实则败絮其中。
黄仁雍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到女儿身上,希望她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为皇帝生下一儿半女,也好拯救衰败的家族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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