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不行吗?」
「闭嘴。」
白如玉看着抵在自己脖颈的辟天邪,颇为难以置信,紧接着忽然大笑几声,面带怜悯地看着王钰:「原来你早就发现了。」
王钰微微咳嗽几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他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白如玉自问自答地拍掌笑道,「是因为你怕,怕自己有一天会真的杀了白如玉。王钰啊王钰,你可真是惨了,为了一个男人竟沦落到这种地步。」说着少年人近乎是残忍地吐出一句话来:「竟连幻化成他模样的心魔也不敢杀。」
王钰瞥了一眼少年,紧急着像是眼不见为净一般阖上了眼,只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天便落下来雨,由一开始的细碎的雨滴到倾盆大雨。
溅到脸上,他有些呆滞地用手抹掉,红色的血迹混杂着雨水,带着一股令人噁心的血腥味。
而刚才还埋在他脖颈的人此刻却是杀红了眼,用金线勾边的白色袈裟已经血红一片,身形也不似少年模样,看见他时,手掌便结印打来。
而不远处便是墟凤白家人的尸体,一具一具像是破败的玩偶,血不断地从他们的身体中涌出,夹在暴雨里,倒真有种血流成河的意味。
「你也是来阻我的吗?」白如玉的声音里含着不清的意味,似是哭腔又像是笑意。
脸上带着力竭后的疲惫茫然。
王钰看了一会终究还是收回了辟天邪,一步一步地走向站在雨中已然疯魔的男人。
「不,我是来带你走的。」王钰的声音被雨声压的有些听不清,于是他便俯下身,微微靠近白如玉的耳边道,「还剩下几个没杀完。」
白如玉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荒唐大笑,指了指墙角的最后几人。
「喏,就剩那几个。」
王钰毫不犹豫地提着辟天邪朝着那几个人走去,而他身后的白如玉却依旧在笑,这时候却是能真切地听出哭声,「你可想好了,杀了他们你就和我一样,得背负着屠戮仙门的罪名。」
王钰并未因为白如玉的话而停止手中的动作,利落地斩杀掉窝在墙角处的几个人后,任由滚烫的鲜血染在他的衣角处,轻声道了一句:「无妨。」
「喂,王钰,醒醒!」
天光乍破,王钰猛地从梦中惊醒,依靠在墙上的人甩着手恶狠狠地看着他。
王钰慢半拍地摸了摸脸,才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你给我餵了什么?」白如玉抹了把嘴,感受着嘴里浓郁的血腥味。
「没什么。」王钰依旧顶着那一张棺材脸,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你给我餵了你的血?」
「是,我想着我修习道法,或许会有些用。」男人说话的眼神有些飘忽,显然,对于这种法子有没有用,他也不确定。
「真是疯了。」白如玉简直是要被气笑,「菩提心都快压制不住了,你竟觉得这个有用,一股血味,都快噁心死我了。」
「给。」王钰顺手便倒了杯茶递过去,等人喝了两杯后才脸色稍霁地问他,「刚才你梦见了什么?」
「我没做梦。」王钰面不改色撒谎。
「可是你刚才一直在唤我的名字。」白如玉眯起眼睛盯着他道。
「听错了。」王钰依然想挣扎一下。
「是吗?」
「是。」努力挣扎。
好在白如玉看了他一会便打算放过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多说了几句:「等彻底解决了贺图与这流金果的事情,你也算是为修道者除魔,大功一件。你师门的人一直希望你回去,正好拿这件事情作为台阶,赶紧下了回去。」
「等时间长了,人们会淡忘你当初和我一起的事情。」
王钰沉默地听着却不回应。
「啧。」白如玉有些不耐烦,「到那时候,你真的会杀了我,对吗?」
不由王钰躲避,白如玉捧着他的脸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王钰这才敢直视白如玉的眼睛,才看到了眼底那一抹的恳求。
忽然间,他想到了梦中那个少年在他耳边慢吞吞地说出一句话。
「我不会逼着你杀了我。」
他像是从一场自己精心编制的骗局中逃离,一把推开白如玉,脸色涨红,猛地喘气。
可白如玉却没有就此放过他:「你知道的,我只愿死在你的手里。」
死志已存,白如玉他早就不想活了。
王钰有些茫然地想。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谁都不开口。
窗边的街道上人潮涌动,声音杂乱,甚至还能听到隔壁屋的嬉笑声,单妙身边的那小灵芝又在吵闹着要单妙带她出去玩,被闻潜呵住,被夹在中间的单妙无奈地哄完这个哄那个。
而他们这个屋子却如同死一般的人寂静。
最终还是王钰败下阵来,身体颤抖着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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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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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招坐在茶摊子上不断地扇着扇子,茶水灌了一壶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两人。
「你们俩可真是让我好等。」红招不由抱怨,「这红九鸟的地盘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就这么会儿,感觉我毛都快燎起来了。」
白如玉笑着和红招道:「抱歉,路上遇上点事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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