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放心,血已止住。」祝云梨试图绕过他。
「莫要去了,你这是送死!」
苏仪在一旁担忧道:「你兄长说得对,你再过去,只有送死的份。」
祝云梨顿住脚步:「总要有人去的。」
「那为什么就非得是你呢?」祝云鹤感到一阵绝望,「再等等,和仙门一起上,不好吗?」
「兄长,厄神不会留我们到那时的。」
言外之意,她一定要过去。
祝云鹤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我和你一起。」
苏仪也提着剑:「走吧,我们一起。」
祝云梨蓦然看着二人,点了点头。然而刚走出几步,她便施法将二人定在原处,还施了个灵力屏障将他们护在中央。
「你做什么?!」
「兄长和苏姐姐在此处等我,我会解决这一切的。」
「云梨,你可不要做傻事啊!」祝云鹤双眼通红,「只要活着,一切就都有转圜的余地!」
祝云梨却已背身走远,也不知听没听见。
她提剑冲向那边好整以暇的厄神,聚起了十成十的功力,同他决一死战。
厄神眼中带着不屑:「你负了伤,不是老夫对手。」
祝云梨不管不顾,依旧剑指他眉心。
「不自量力。」
厄神隔空捞起一块巨石,甩出去。
祝云梨堪堪躲过,迎面又是一道凝实的黑气,劈头砸在她身上,将她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土坑。
她髮丝散乱,又吐出一口血。
「老夫可不想伤了你这具身体。」厄神皱眉,「你天资甚好,是绝佳的容器。」
祝云梨用手背抹去唇角血迹,凉凉道:「我宁愿斩断手脚,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厄神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真是可惜。」
他嘴角现出一抹残忍:「那我只好送你去死了。」
祝云梨只觉一阵阴风掠过,厄神便已近在咫尺。那隻属于燕饶的好看的手高高举起,凝聚了她所见过的最为蛮横的厄神之力,朝她头顶狠狠拍下。
她眼睛一眨不眨,试图让自己动起来,躲过去。
可是那力量太过强大,她动不了。
这恐怕是厄神的致命一击,祝云梨想,不如引爆金丹,与他同归于尽。
她催动自身灵力齐聚丹田处。
然而任她拼命聚起浑身灵力,总要有个时间。
那隻手已近在眼前,来不及了。
祝云梨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三魂七魄几乎都要在那厄神之力的威压之下被撕碎。
下一瞬,想像中的毁灭却并未来到。
她只看见眼前人的动作顿了顿,本该拍向她的手掌却朝空中一挥,将那灾厄之力散在天地间。
祝云梨愣住了。
那人再度低下头来看她的时候,眼中是一片湛然。
或者说,还藏了些怜惜。
随后,那人蹲下身子,手搭在她的肩上,缓缓靠近。
她只觉一阵眩晕袭来,失去意识前,感受到眉心处传来一片温热,是那人的额头贴上了她的眉心。
祝云梨醒来时,迷迷糊糊间发现周遭摆设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四处看了看,自己竟是回到了青鸾山,而此处,正是她从小到大所居住的屋子。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她急忙下榻,穿上鞋子便要往外跑。
恰好祝云鹤此时推门进来,将她拦下。
「醒了?」祝云鹤微微笑道,「醒了便先把药喝了吧。」
祝云梨急忙道:「兄长,魔界……厄神……我们……」
她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语无伦次,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祝云鹤按着她坐在榻上:「你放心,都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祝云梨愕然,「怎么……」
「好了,先喝药。」祝云鹤端起瓷碗,用勺子轻轻搅了搅碗中汤药,「喝完药,兄长再跟你讲。」
祝云梨接过瓷碗,将药一饮而尽。
太苦了,苦得她眉毛眼睛几乎要皱到一起去。
祝云鹤将瓷碗放回桌上,转身看着她:「你已昏睡七日。」
「七日?」祝云梨重复道:「七日……那,厄神是如何解决的?」
祝云鹤将那日后来所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当时他看见厄神蹲下身,将额头贴合在祝云梨眉心处,只觉满心绝望,恨不能衝过去替她去死。
身旁苏仪却道:「你看,他似乎不是在伤害云梨。」
他稍稍冷静,定睛看去。
果然身上发生变化的不只是云梨,那小子的身体也发生着变化。
云梨体内的青鸾神力被那小子引着钻入他体内,同他周身的黑气相衝,渐渐将其冲淡。
「这是……」他疑惑道。
苏仪眼神复杂,迟疑道:「或许,他现在不是厄神。」
「不是厄神?」他难以置信,「你是说,燕饶没死?」
「若我猜得没错,他隐匿了自身生机,这才得以瞒过所有人。」苏仪分析道,「然而云梨那一剑,也几乎要了他的性命,他只好潜在厄神灵识背后,等待时机。」
「可是云梨从未失手过……」祝云鹤蓦地停了话头。
不是的,那日他亲眼看见,云梨持剑的手微微发着抖。或许正是因此,他得以留下一丝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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