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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仁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却不似他那般不识人。

当下嗤了一声 ,道:「那不是个小子,是个哥儿。」

张鸣曦愣了一下才道:「是个哥儿吗?怎么没有孕痣?」

「谁说没有孕痣?额头中间有一个,只是颜色太浅,他长得又黑,你没有注意到而已。」

张鸣曦沉默半晌,才道:「难怪他们那样的欺负他,打他!一个哥儿不能生育,以后怎么嫁人?」

赵仁笑道:「谁说他不能生育?他孕痣虽然颜色浅,形状却好,又大又圆。他现在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如果是在好人家,不用干那么重的活,好饭食一吃,身体养好了,孕痣自然就颜色亮起来了。」

顿了一下,又道:「别看他又黑又瘦,乍一看觉得丑,其实五官却长得好,养好了是个漂亮哥儿。」

说着一哂,笑道:「一个不认识的哥儿,我说那么多干什么?你姐知道了,得不高兴了。」

其实他也是见一个哥儿干着比汉子还重的活,还要挨打受骂,不由得心生同情,多说了几句。

半晌张鸣曦才道:「一个哥儿却要干这么重的活,真是少见!那家人对他太坏了!」

赵仁「嗯」了一声,又嘆了口气,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

当下两人不再多话,低头赶路。

可是那双含泪的大眼睛却住到张鸣曦心里去了,时不时出来晃悠两下,戳得他心肝疼。

他看那哥儿才十三四岁的样子,想着还小,并没有动其他的心思。

只是有意无意的哪怕是绕路都要从槐树村过,到底是想见谁,他也说不清楚。

倒是经常见那个哥儿穿得破破烂烂的忙碌干活,有时挑水浇地,有时上山砍柴,就没见他有空手的时候。

不过两人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那个哥儿从来没有抬眼看过他。

今年开春,他又一次路过时,无意中听见村里人议论,才知道那个哥儿叫白竹,今年十八岁了,他继父白大毛想给他瞧人家,早点嫁出去换彩礼给大儿子娶亲。

原来是继父,难怪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他骂他!

那双含泪的忧伤的大眼睛一下子从心里跳出来,一天到晚在他眼前晃悠,晃得他头疼。

憋了好几天,实在憋不住了,他不管不顾的跑回家跟他娘胡秋月说,他要娶亲,就娶槐树村的白竹。

他十八岁了,应该娶亲了。因为家穷,虽然他娘一直托媒婆相看着,却没有遇到合适的。

这下他有喜欢的人,主动提出想娶亲了,他娘倒是很高兴。

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又托人打听了白竹家的情况,才知道那个哥儿是他娘带过来的拖油瓶,现在他娘病死了,他继父容不下他,想嫁了他换几个钱。

哥儿是很勤快的,家里家外,一刻空閒都没有。但是被他继父虐待,吃不饱穿不暖,挨打挨骂,作贱得不成个人样,十八岁了看上去才十二三岁的样子。

他娘当下就不愿意了。

他家虽然穷,娶不起姑娘,娶个哥儿也可以的。但总要娶个身体好的,以后和儿子和和美美过一辈子,生一大群孩子,才对得起儿子,对得起死去的张青山。

他娘翻来覆去的和他讲道理,说白大毛是个无赖,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就是个无底洞,说白竹身体差,孕痣浅,不好生养,张家绝后了,以后没脸去见张青山。

张鸣曦搬出赵仁的那套话来对付他娘,说白大毛是继父,成亲后少来往就行了,哥儿娶回来在自己家里,不怕他继父耍无赖。白竹是被作贱的,成亲后好饭食一调养,身体好了,孕痣自然颜色好,生养没问题。

母子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僵住。

胡秋月忙着托媒婆给他相看,张鸣曦却一个都看不上,不要彩礼的都看不上。

胡秋月拿他没办法,想着只要不鬆口,慢慢地拖着,只要那个哥儿嫁人了,他自然就死心了。

谁知,张鸣曦二月份忙着和赵仁出去贩货,挣了二两银子,回来后,就一口咬定要娶白竹,否则就要打一辈子光棍。

还拖着赵仁来当说客。

赵仁知道他的心思,心里也同情白竹,好好的劝了一番老丈母,总算是把胡秋月说通了,勉强同意了。

张鸣曦知道白大毛不是个东西,为防节外生枝,同意出二两银子的彩礼。

二两银子不算少了,一般的姑娘是二到三两银子的彩礼,哥儿是一到二两银子的彩礼。

哪知道白大毛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要三两银子!

第10 章 他生怕弄脏了新床单

胡秋月更不乐意了,就想算了。

谁知张鸣曦跑到赵仁家,和他姐夫借了一两银子,凑够三两银子送过去了。

贩货剩下的几百钱买了一对枕头,一床红细布被面,剩下的张鸣曦扯了两匹布,一匹送去白家给白竹做嫁衣,一匹让他娘给他做了一件长袍,现穿在白竹身上。

……

白竹昨晚没睡好,早上起得早,又闹了一场,现在被张鸣曦背着,晃晃悠悠的就像躺在摇篮里。

一开始,他硬撑着。双手撑着张鸣曦的背,直戳戳的立着,让自己身子和他后背离得远远的。

不多时,眼皮子重得睁不开,手软绵绵的撑不住,两人身子越来越近,最后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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