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休沐的一日，是悠闲的。朱玉英被江都郡主召进了宫中，孙贵妃召徐妙云入宫。

春和宫主殿主位上坐着的，是素静打扮的孙贵妃，想来是马皇后崩逝，陛下喜怒无常，连带着整个后宫的嫔妃都不想，也不敢触了陛下的霉头。“儿臣见过贵妃娘娘。”徐妙云端庄大方地行礼。“起来吧，都是一家人。”孙贵妃是五皇子周王的养母，而朱棣与周王虽不是由同一养母带大的，却是同母的亲兄弟，故而燕王与燕王妃向来敬重孙贵妃。“本宫也传了周王妃，她却不如你来得早。”“想来是王府有什么事务缠住了周王妃吧，她也必不是有意的。”“儿大不由娘，她想怎样便怎样吧。”孙贵妃笑笑，又打趣道，“倒是你，眼看着高炽的年龄也不小了，就没想想何时向陛下请旨，讨个皇孙妃？”徐妙云倒是有些吃惊，竟有人比自己还急着抱孙子：“高炽他还小，才十四，离着父皇为皇子皇孙定下的十六成婚还早呢。”孙贵妃又道：“还有两年啊，也不算很久了，两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很快的。”徐妙云仔细一想：还有两年，高炽就能封世子了，如今先相看这世子妃的人选虽说是早了些，可也能防着被陛下的旨意给打个措手不及……还有就是，玉英和月贵到时候也差不多该出嫁了……“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当年老五娶妃立府的时候，陛下都替他安排好了，本宫倒也没操多少心。不过你是高炽的生母，想来更担忧些吧。本宫也算高炽的半个祖母，到时候本宫可得去观礼。”徐妙云只道：“儿臣听凭陛下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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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母妃说不让我跟着你出府上街乱跑。”朱高炽义正辞严地告诉徐妙锦。原是徐妙锦想拉着人与她一起逛街。“大外甥，你看今日天色那么好，万里无云，你就陪着我出去逛逛，就当你保护我还不成？”“三姨，二弟习武比我强，您让他陪着您去吧。”朱高炽并不吃这一套，从前朱月贵想要偷溜出王府时就是这么说的，最后还害得自己也被母妃罚了抄书。逛街比起不抄书，他还是更想不抄书。徐妙云“好言相劝”：“大外甥，你母妃不是说，要带你去吃好东西么，你要是陪我出去玩儿，我也给你买。”“……吃奇珍楼的烤鸭。整只的那种。”“三姨哪有那么多银子，就给你买只鸭腿。”徐妙锦打算讨价还价。“那还是算了，三姨，鸭腿我也能买。”徐妙锦憨笑道：“整只的贵吗不是，我每个月就那么点月例银子，给你买了烤鸭，我哪里还有银子逛街？”朱高炽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徐妙锦一咬牙，一跺脚：“哎呀，我给你买就是了。”鉴于以往徐妙锦爱捉弄人的行径，朱高炽决定先把银子要到手。“我能骗你么，我可是你的亲姨母。”朱高炽不为所动，只伸开手掌，等着银子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