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如此坦率，秦川也就不再扭扭捏捏、顾头顾尾。
当即拱了拱手，言辞恳切道：“还请前辈前方带路。”
“嘿嘿，年轻人嘛，心中急切些乃是常事。”
佝偻老者抿然一笑，出声慰道：“想老夫当年，初次接触修炼功法时，只怕比你激动急切百倍不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他面上一脸满意神情。
想来也愿意早些将功法传下，将此事彻底定下，免得秦川半途反悔。
话音落下，径直一个转身，向着角落的木制楼梯行去。
秦川自是连忙跟上，亦步亦趋，生怕有什么不知晓的法阵禁制，将自个儿拦在外边。
也不知是有人领路，还有这藏经阁二层，本身就未曾设下什么格外防护。
往日里觉得神圣不可踏足之地，这时候跟在老者身后，就如同平日溜达一般轻松自在。
拐过两道梯弯，上到书阁二层。
入目依旧是层层叠叠的巨大书架，只是比起在一层时，摆放稀疏了许多。
想想也是，越是高深的功法道术，数量自然愈发稀少。
要是再到上边几层，说不定一层楼里，也寻摸不出几样东西来。
“东边这两个书架，都是适合引气入体的练气功法。”
佝偻老者领着秦川，在书架间左拐右拐。
最终停留在一处角落，抬手指道：“每本功法前边，都有先辈们总结出来的总纲。你好生挑选一番，若是寻见合适的，带来寻我誊抄便是。”
二层人迹更加稀少，此时正值午后闲暇，抬眼看去，连个人影都寻不见。
老者说起话来，也不由大声几分，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一下了。
声音响彻在空荡楼阁之中，显得无比洪亮刺耳。
秦川自觉做贼，却是有些心虚，连忙用力点了点头，不敢高声言语。
目送老者佝偻身影，消失在书架之间。
这才回过身去，凑到两道书架之间，一脸期许地左右张望。
这可都是寻常修士，做梦都梦不来的上等功法啊。
“小伙汁，看你根骨惊奇，锋芒毕露，与本门功法相得益彰……诶诶诶，别走啊!”
秦川刚收敛好心神，随手拿起一本烫金书卷。
还没来得及翻开看看，泛着一股子神棍气息的尖细声响，毫无征兆浮现在脑海。
经过在太玄宗里，将近一年时间的磨砺。
秦川对于脑海之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声音与动静，早就已是见怪不怪。
可以时刻保持镇静，面色如常。
不过这时候听见脑中声响，还是不由得心神一振。
能够拥有灵性，出声进行交流。
本身就是一种品质上乘的体现。
收录在藏经阁二层的功法，果真非同凡俗，远非一层那些个大路货色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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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再一细听，听见“锋芒毕露”几个字，眉头却是有些皱起。
随手翻开一页，功法总纲引入眼帘。
庚金决，灵力如锋，杀伐锐利……
果不其然，是一卷以杀伤力为主的金系功法。
里边附带的配套法术，招招都像是奔着换命而去。
东西是好东西。
只是以秦川这般性子，对这一类功法，实在提不起太多兴趣。
不顾脑中自吹自擂，轻轻放到一旁，重新拿起一本。
“年轻人哟，大地母亲在护佑着你……”
厚土功，讲究一个光挨打不还手。
秦川不感兴趣，依旧放回原处，继续看下一本。
“老夫认识一只绿瓶子，只要修行本门功法，就带你去寻它，保你鹏程万里、长生无恙……”
长春功，木属性。
附带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基础法术，样样都不太精通。
这种一上来就画大饼的，通常都不太靠谱。
秦川仍旧放到一旁。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名字都懒得看，直接扔到边角。
秦川面带严肃，一本本挑选过去。
左右书架之上，还未被翻到的功法，也都陆续兴奋起来。
开始自顾自叽叽喳喳，毛遂自荐。
“选我选我！养生益气，寿数悠长……”
“点石成金！斗转星移……”
“选我！锁精固阳、金枪不倒……”
“……”
成百上千道迥然不同之声，骤然响彻在脑海，瞬间炸开了锅。
“嘶!”
秦川霎时间倒吸一口凉气。
只觉脑中沸反盈天，宛如天雷滚滚!
远超承载量的信息流，直接烙印在脑海深处，一道比一道清晰。
完全无从屏蔽，更无法置之不理。
平日里在这太玄山上。
能够偶尔遇上一道灵性之物，就称得上是幸事。
就算是灵物扎堆的外门练功房，也不过三五十件灵物，且极少同时发声交流。
秦川哪里又能想到，有朝一日，还能遇上这般突发事件。
这时候头痛欲裂，当即下意识身形暴退，想要避避风头。
刚转过身去，脚步却是忽然一滞。
似是想起来些什么。
左手微微摊开，轻按在太阳穴上，用力晃晃脑袋，强忍着镇静下来几分。
折返回书架前，顶着不适屏息凝神，侧耳倾听，上下搜寻。
终于，在书架最底层角落里。
找出一本灰白相间、毫不起眼。
全程安静如鸡，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的功法来。
来不及翻看究竟，一把攥在手中，一溜烟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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