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礼在瞭望塔上晒了没多久太阳郎中便匆匆赶来将狗奴抬走
在此期间回鹘平民们倒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趁乱冲出军营的举动
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自己要么被奴役要么就死去的结局
刚烈点的就在人群中自我了解生命，但大部分回鹘平民还是选择苟活
他们在曾经自己奴隶的指挥下一个个乖乖的排着队接受面部的刺青
“都给我排着队，一个个过来！身高不过车轮的小孩去那边！”
“啊！！痛！！”
“痛？”
“你以前把我当玩具的时候！我更痛！”
“对不起！对不起！别打我！”
“滚！下一个！”
“可以不刺脸吗？我这么美？”
“哼，你觉得你美是好事？”
“对奴隶来说，美才是最要命的！”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我了！那我就再听你一次，给你脖子上烫一个！让她留住这张美丽的脸蛋！让她知道下被人当成玩物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我错了！我求你烫我脸吧！我求你了！别！啊~”
....
对于已经被打掉民族之魂和民族之胆变得无比顺从的回鹘平民
张延礼非常放心也必须让那群回鹘奴隶去处理刺青的事宜
因为在张延礼看来这是一个过程
奴隶与奴隶主身份的转换
能完全抽走奴隶主的所有精气神韵彻底沦为行尸走肉需要一个过程
而奴隶则能通过让奴隶主变成奴隶的经历激起他们心中早已熄灭的那团火，这也是一个过程
只有这样张延礼才能获得到自己想要的有利用价值的人而不是唯唯诺诺的奴隶
“人与人之间只有用利益捆绑的羁绊才是最牢固的！”
“不知大师是否认可？”
张延礼喝着军营里粗劣的罗布麻茶看着已经炫完肉拿着根树枝在剔牙的一本突发奇想的问道
对于张延礼的问题一本倒是很洒脱的拿起酒壶灌了口酒漱了漱口
“世间多苦皆因欲求不满，得一而望二，得二则望三”
“如施主所言世人熙攘皆为利往，可世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
“施主又如何能保证人与人之间的利益能长久相同？长久捆绑？”
“以利相绑，可得一时之利，也可逞一时之雄，但贫僧认为绝非长久之计”
“哦~那依大师所见，人与人之间该当如何？”
“当知多欲之人，多求利故，苦恼亦多。少欲之人，无求无欲，则无此患。”
张延礼听着皱起了眉毛
“大师之意是要人与人之间皆无欲无求？”
“一切一切现象皆是因缘所生，一切皆是因果”
“戒欲可修的慧心这便是因，可得无灾厄无忧愁之果”
“人与人之间便可因戒欲而绝贪嗔痴恨爱欲，也就没有因利而成灾祸，此乃因果之道”
....
张延礼听了一本和尚缓缓讲解的佛理心中冷笑不已
对于佛教这一套讲究因果轮回主张悟四谛，修八正道，讲究因缘的理论十分不屑
“大师，若如您所说，戒欲，苦修，悟道，是为了积这一世之善因，报来世的善果”
“我想问，你见过来世吗？来世之说何以为证？”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
“正如施主所言，施主又有何证说明来世不存在？”
“故弄玄虚”
这是张延礼对一本的认知
不过却也认为一本倒是一个不错的神棍
“大师说的对，延礼也不知道是否有来世”
“所以我更觉得应该活好自己能知道的本世！”
“若世人皆能如大师所言那般戒欲修行，那自然不会有战争、死亡等等争利之事”
“但世人不可能都做到这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都有自己迫切想要的东西”
“就连寺庙中的佛也都要塑造金身，而不愿展露泥坯的本质，让人无欲无求岂不是空中建楼阁。
“就算真如大师所言人人戒欲苦修，那世人谁耕种庄稼，谁织布裁衣，又有何人为佛塑造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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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正因世人皆苦，所以才需佛来渡，庄稼丰收却无一粒饱己腹，织布裁衣无一件暖其身，我佛虽铸金身渡的却是世间人。”
“可笑！”
“大师，你一路走来可曾事庄稼？都是靠化缘而来吧？”
“你可曾渡你化缘之人？”
“与佛无缘”
“农夫事庄稼，农妇织布衣，都是为了人更好的生存，追求更美好的生活，我觉得就是这世间最正确的事情”
“大师，你就没有欲望吗？”
“贫僧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尘世间种种早已与贫僧无缘”
“只要您帮我做一件事情，我立刻在敦煌以您的法号建一座比灵图寺更大的寺庙”
“阿弥陀佛，贫僧只需一日两餐之饭食即可，无需寺庙”
“除了寺庙外我可以让人每日供应醇酒美食，让您大快朵颐吃到饱吃到撑！”
“酒肉与斋食无所别，食之甘美，不食亦无恙”
“那若是我能让你成为这大唐唯一的活佛，天下佛寺皆以你为尊”
“让大师成为比肩甚至超越释迦摩尼的当世唯一佛！”
“阿弥陀佛，贫僧无欲无求”
一本和尚闭上了双眼开始诵念佛经
虽然一本和尚依然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但张延礼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欲望
是啊
让他成为天下佛寺共尊的活佛，成为大唐佛教的最高领袖名留青史
这个诱惑又有谁能抵挡住
这相当于让一个普通人成为皇帝一般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这种情绪虽然在一本和尚的眼中只是一闪而过
那大概也是因为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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