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孙世武

妇人道：“程大夫，是这样的，最近我奶水不足......”

与这妇人望闻问切一会，切脉之手从妇人撤开。略一沉吟，在百子柜称取：当归、川芎、生地黄、白芍、柴胡、青皮、天花粉、漏芦、通草、桔梗、白芷、炮山甲、王不留。

程素素包好了药对妇女道：“夫人，医馆没配穿山甲，这催奶汤本要搭穿山甲，没穿山甲也可配猪蹄、其他兽蹄来代替穿山甲，但效果没穿山甲的好。回去水煎服，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三碗，一天就能见效，这穿山甲或猪蹄需你到其他地方配一下。”

兽皮大汉这时插话道：“这位夫人，正好我有穿山甲”

程素素道：“那好，你们是不是与这位大哥商量一下怎样交易？这药费一共......”

夫妇与兽皮大汉商量好，付了银子给程素素，抱着婴儿留在门外等候兽皮大汉。

兽皮大汉脱掉一截兽皮露出一只手臂道：“程大夫，帮看看手臂，捕猎时失足陷在捕兽阱内，捕兽阱不知道那个缺德之人所挖，没作标记，听说程大夫出售捕兽阱地图，能不出售一份予我？”

程素素察看兽皮大汉伤势道：“大哥，我有捕兽阱地图出售，一份50铜板。小女子因上山采药需要，遇到猎人会打听收购野兽出没和捕兽阱的信息，大哥有相交信息也可与我交换。”

兽皮大汉道：“我有......”

程素素的医馆能接触各行各业人，有猎户的时候，都会向他们搜集山上的捕兽阱位置，还有猎人打猎过程中野兽分布的情况，汇集到情报总结出来绘制成地图，这是程素素的一个习惯。地图可出售，也可自己采药自用，方便别人也方便自己。

程素素与兽皮大汉谈话间，马陈氏走了进来，看到有人在，就手语邀请程素素稍等过去，程素素手语示意答应了下来，马陈氏先行告退了。

程素素为兽皮大汉上完药，打了绑带，兽皮大汉用一份红红绿绿标注着圈圈叉叉的兽皮地图与程素素交换了地图，付账与门口的夫妇结伴走了。

未几，程素素到里屋，看到成飞已在摇床熟睡，走了过去整理了一下被褥，拍了拍小虎的头，暗示看护好小主人成飞，闩了门来到马家。

躺在椅子的马长贵见到程素素激动地道：“程大夫，谢谢，谢谢，谢谢你呀，要不是你和孙教头今日出手相助，咱们闺女今天就给那些人卖到红袖苑，唉...都是我不好，连累了招弟，连累了你程大夫，今天要不是你帮抵了这债，咱家就散了，就没了......”

程素素忙摆手想说点什么，马长贵却一阵咳嗽，转向对其夫人道：“娘子，都是我不好，我没用，我这病，负累了你，负累了招弟，负累了你们。今日程大夫垫了银子救了招弟，咱们可没银子还给程大夫，程大夫是个好人，咱们就把闺女招弟抵了给程大夫做奴婢吧。”

听到这，吓了程素素一大跳，急拒绝道：“不不不，不成，这样不成，万万不可。马大叔，这银子你们慢慢还我，我不限时间，也不算利息......”

马招弟楼上听到动静走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程素素面前，不断地叩头。

此情此景，程素素眼眶湿湿，想强忍眼泪，但还是没忍住，泪如泉涌般流了下来。

唉，满眼流离风又雨。

年荒父母竟无恩，卖尽田园卖儿女。

可怜父与母，泪落心内苦。

岂不恋所生，留汝难活汝。

往年生儿如得田，今年生儿不值钱。

卖女可得青蚨千，卖儿不足供一餐。

大车小车牛马走，儿啼呼父女呼母。

役夫怒目刀在手，百口吞声面色朽。

此时父母死更生，食尽还增骨肉情。

月黑风寒新鬼哭，饥魂一路唤儿声。

程素素不知道怎样说服了马长贵，走出了马家。她还要去镇北竹林一趟，回到药馆，便取下门口的葫芦，收拾好东西，带上铁刀与锯子，铺子上了锁，成飞放在雪橇上，与小虎拉着雪橇往北走去。

走了半个时辰，路上有七八个天真快乐孩子呵着冻得通红，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一齐塑雪人打雪仗。有几个雪球飞溅落在程素素他们的身上，大人们忙向程素素道歉，一阵子对孩子们怒叱喝骂，程素素婉然一笑，不以为然，小孩子玩意，不能一般见识。转到一条偏僻的老街小巷，小虎突然站住，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鼻子朝小巷尽头一顿猛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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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吓了程素素一跳，一只黑猫极速地追着一只老鼠窜了出来，黑猫在巷口捕住了老鼠，却不肯一口咬死，在尽情玩弄，放走，又捉住，捉住，又放走，直待玩厌了，这才把老鼠吃了下去。程素素心中叹息道：“这猫何妨不颇与人们的幸灾乐祸，慢慢地折磨弱者的坏脾气相同。”，程素素若有所思向巷尾看了一眼，与小虎拉着成飞继续朝城北走去。

当程素素他们走远，“噗噗噗”三道身影纵身高跃，手攀墙头，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子，翻过墙头，跃进了刚才黑猫抓老鼠的内巷。从墙上跃下了三人，其中两人正是早上讨债的恶煞，另一铁塔般的大汉，鹰鼻，光头，黄色的貂皮皮袄，黑缎绣金花的灯笼裤，腿上打着倒赶千层浪的绑腿，脚穿搬尖大洒鞋，腰上还系着根血红腰带，背着鬼头刀，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面目狰狞可怖。

其中一恶煞指住程素素素的背影道：“上官帮主，正是这贼婆娘，属下已打听清楚，此婆娘孤儿寡母外乡所来，在此无亲无故，出手大方，身上应有财物”。

另一横肉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