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这是做甚!」董卓惊道。
下令撤军之际,下曲阳城门大开,一支兵马鱼贯而出,为首者皆身形魁梧,身披重甲,头戴重胄,几乎只露了两隻眼睛,手持厚重的砍刀或短斧,直直的杀向撤退中的官军。
「速速迎敌!」董卓下令!
不过回应他的是「快逃啊,敌人杀过来了」。
「是那些傢伙出来了!我们好不容易攻上了城墙,皆被他们屠戮殆尽!」
「我们不是对手,快逃命吧!」
董卓听着士兵逃跑时的喊声,似乎有人解答了他的疑问,为什么官军好不容易攻上城墙,又被杀了下来。
就是因为那些重甲兵?
「来人!取我弓来!」董卓喝道。
身旁之人立即取过长弓,董卓接过长弓,董卓右脚后顿,快速取过一隻箭矢,拉了个满弓,对准其中一名重甲兵。
「嗖」的一声,箭矢急速飞掠过去,正好点中重甲兵胸甲,巨大的衝击力使其前进的步伐顿了顿,然而胸甲却安然无恙,突然的攻击令重甲兵猛然看向董卓这里,提着斧子就加速奔来。
「刺史上马速走!」
董卓部曲见状,连忙牵过马,而另外一人则道:「护送刺史离开,我等来挡住敌人!」
说完,他便提刀冲了上去,对着衝过来的重甲兵一刀劈过。
谁知后者对其攻击完全置之不理,一刀劈在其肩甲之上,蹦出些许火星,重甲兵随手一斧挥过,将其腰斩成两段。
其余几名董卓部曲回头一看,见董卓战马已经远去,当即一咬牙,拦在重甲兵前面。
结局毫无悬念,重甲兵成全了他们的英勇。
是日傍晚,趁着官军撤退之际,张宝命大军从三门杀出,主攻方向南门,由数十重甲兵带队,径直杀入董卓军中。
重甲兵凭藉其超强防护,其势不可挡,官军且战且退,终至溃败,董卓统率的五万大军,尽皆溃散。
董卓在其数百部曲保护之下,潜逃出营,一路向南逃去,黄巾数百骑兵紧追不舍。
逃跑途中,偶遇一支人马,董卓停下问道,「来者是何来路?」
「回禀将军,在下涿郡刘备,字玄德,特来冀州共讨黄巾。」
「尔等现居何职?」董卓问道。
刘备正欲回答,突然后方马蹄阵阵,黄巾骑兵已经杀到。
张飞一见,顿时率人拍马迎击,于黄巾战到一起,三下五除二,张飞斩下十数人,吓得黄巾仓皇逃窜,不敢再追。
「此是我二弟关羽关云长,方才作战者乃是我三弟张飞张翼德,吾等是自募乡勇,俱是白身。」
「白身?」董卓眉头一皱,白身就是无官无职无爵的三无人员,就是身无寸功之人,董卓刚败,正一肚子的憋屈,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白身也配在我面前自我介绍?
「哼!」他纵马离开了。
张飞回到刘备身旁,见董卓已经离去。
「大哥,我等替他解围,他这是何意?」张飞问道。
「势利之徒,不交也罢!」关羽道。
刘备看着董卓远去的身影,道,「此位将军旗号为『董』,想来不是无名之辈,不知与吾师卢中郎将是何关係,他既往南,我等亦往南去,说不定有用武之地!」
……
四日后,董卓大败,全军覆没的加急快报传到了雒阳。
讽刺的是,牛车槛牢的卢植也才刚刚押回雒阳不久,正关在廷尉狱中。
宫中,张让见着战报,一声不吭的将这烫手山芋呈给了刘宏自己,怕自己念了刘宏割了他的舌头。
刘宏看着战报,脸色刷的变得铁青,嘴唇泛白,甚至传来一阵晕厥感,他双手发颤的拎着战报,喃喃道:「董卓误我大事,冀州休矣,冀州休矣!」
诸位中常侍跪伏在刘宏跟前,大气都不敢喘,赵忠咬了咬牙,道:「陛下,若要发泄,便发泄出来,莫要憋坏了身子!」
他是最了解刘宏的,若其爆跳如雷,大骂四方,反倒没什么问题,而他这个时候静郁的可怕,可能下一句话,就是要赐死于谁。
「张让,董卓可是你举荐的。」刘宏静静的说道,称呼从往常的张常侍便成了直呼张让其名。
张让双腿一软,当场跪下,「陛下,老奴也不知那董卓这般没用啊!」
「陛下息怒,东郡战事已了,可令皇甫将军引军北上,必能平定黄巾!」赵忠连忙拿出放了很久的好消息,给刘宏冲喜。
果然,刘宏听到皇甫嵩的消息目光都亮了一分,「皇甫将军又胜了?」
「陛下,南阳亦有新报,朱儁将军转战南阳后,与南阳太守秦颉、虎贲中郎将袁术联手攻入宛县,斩杀了敌将赵弘,南阳黄巾目前退守内城,不日便可攻克!」
赵忠又冲了一道喜,然后观察着刘宏的脸色。
果然,刘宏的脸色缓和了些许,「甚好,甚好,速发诏令,令皇甫将军北上冀州,总领冀州军事!」
「陛下,还有一事。」赵忠看着刘宏脸色,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何事?」
「前大长秋从子,东郡太守曹绍在黄巾之战中殉国了,老奴提议,应……」
「此事我已知晓!」刘宏突然打断,赵忠顿时冷汗直冒。
刘宏接着道:「皇甫将军已通报何大将军,目下他暂领东郡太守,大将军提议以兖州刺史桥瑁为东郡太守,另以宗亲刘岱为兖州刺史,朕已允了。」
赵忠默不作声,不敢反驳,只在心中咬牙切齿,东郡从此便不再他们的掌控中了。
「张常侍,你说董卓该当如何呢?」刘宏看着地上的张让问道。
「陛下,董卓辜负皇恩,统兵无方,才招致覆灭大祸,应将此人就地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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