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么些天怎么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这地方是没有人吗？”
气喘吁吁的白扬弯腰面对地面，他左手撑膝，右手伸过头顶摆动，示意自己走不动了，要休息一下。
以前都是霜月白羊给他代步，哪里走过这么长的路。
在前方带路的福星蹦跳着来到白扬的身边，星澜的双眼一眨一眨，像是在询问白扬的状态。
“我没事的。”抚摸着福星的脑袋，虽然这样说，但白扬的双脚早就酸痛无比了。
这体力也太差了，今天才没走多久。
无奈的表情写在孔则脸上，他摘掉一根让脖子发痒的青色毛发。
恐泽兽像是围巾一样缠住他的脖子，垂下的尾巴轻轻摆动，它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露出透亮的利牙。它不喜欢待在灵约的空间里，也不喜欢长时间的行走，它就喜欢趴在孔则的肩上懒洋洋的眯着眼睛。
“你哪里是个正常人啊，你就是个人行灵兽。”
喘着粗气，看着孔则的表情，白扬羡慕着他的体力。早在星岩岛的时候他见到孔则那近乎霜月白羊的速度就很令他惊讶。
他自幼锦衣玉食，缩在心宫的秘境中冥想，有时几个月都不挪动一次身子，哪有这么好的体力。
“野外生死搏杀怎么办？”
从手环里拿出一个果子，孔则无聊的时候他总想着咬住什么东西，不然就会牙跟就会痒痒，这时小时候养成的习惯。
“哪有这么多人像你一样追求体力和近身作战的能力，费时又费力，等到灵道三境就差不多了。”
这几日走来，白扬对孔则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每日清晨都会见到孔则在挥舞他的长刀，认真又细致，但见他冥想的次数却是很少。
“嗯？天色好像变了。”白扬指着天边说道。
将手弯曲成一个望远镜的形状贴眼眶周围，孔则将视线缩小向遥远的天际。
恐泽兽也睁开了一直眯着的双眸，淡青色的瞳孔里映照出整片天幕。
遮天的云雾如同瓦泽斯顿人信奉的最强之龙姆灵顿。
它龙腾而来，黑光蔽日，淡淡天光只能从如鳞片般的云层间隙中透出一点，却又被咆哮的狂风吹入乌云里。不久之后，被吹入云中的光芒化为片片白色小点，借着狂风之势吞没天地。
暴风雪。
怪不得一路走来都没有遇见什么灵兽，熟悉北疆的它们早就躲入了温暖舒适的山谷巢穴，安安稳稳的睡一个舒服的觉，来躲过这场剧烈的暴风雪。
“让福快走。”孔则急促地说道。
他不知道白扬懂不懂这种天气的恐怖。
但他了解，在小岛上时他与槐爷爷一起见过最疯狂的海啸。万千灵兽于海浪中殒命，尸骨无存，没有生灵能抵抗这样的灾难。
至少在陨星之地上没有。
福星的扑腾四肢小短腿，在前面带路，慌忙紧张的它跑起来有些顺拐，带着滑稽的意味。
百里之外的风雪速度极快，如同冲锋的军队，天地瞬间一片洁白，呼啸的狂风像是鬼怪的低鸣。
世界只剩下了一片白色，荒芜遍野。
两人躲入深山的一处岩洞之中，岩洞原本的主人，那只胆小的冰原魔熊，被他们俩赶到了洞穴的更深处。在孔则丢给它半只冰狼的尸体，冰原魔熊眼神里最后一点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它快乐的啃食起狼肉来。
搬来的巨大石块挡住了洞口，只留下一些没能贴合的缝隙，寒冷疾风从那些地方涌入，但没过多久就被雪花层层堵住。
一同堵住的还有那几缕光线，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无奈的白扬只能再次把福星召唤出来，作为一个移动的光源。
山中无甲子，洞窟里也感受不到岁月的流逝。
只记得孔则已经投喂那只冰原魔熊好几次了，现在的冰原魔熊竟然敢直接靠在孔则的旁边呼呼大睡，而孔则与恐泽兽也丝毫不畏惧，享受着熊皮带来的温暖。
冥想了不知多久的白扬抬起半边眼皮，丝毫不相信这样慵懒的孔则和恐泽兽可以在两年之内突破两个大境界。
随后他又继续冥想，不知为什么，他难以进入冥想的状态，始终静不下心来。
好像是有轻轻的歌声代替了外面的风雪声？
“孔则，你听到什么没有？”结束了冥想，许久不曾开口后的白扬声音有些嘶哑。
恐泽兽早已经从孔则怀里站出来，小小的耳朵在微弱的光中抖动，更让白扬坚信了自己没有听错。
回声重重叠叠，深入洞窟。
孔则醒了，离开孔明宫后的每一觉他都睡得很沉。
他站起身来舒展筋骨，靠在他身上的冰原魔熊没有了支撑，熊脸重重的倒在地上，尖锐的牙齿扎在伸出嘴巴外的舌头上，冰原魔熊吃痛醒来，有些懵的摇晃着脑袋。
“有。”
半梦半醒孔则说干就干，拉着冰原魔熊一起推动岩块。
光明钻入岩洞，世界重新出现。
雪还没有停，但风已经离开了，缥缈的歌声环绕在树林里，不像福星那若有若无直接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两人肯定歌声是存在的，婉转动听，直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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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积雪将大地深埋，雪层上光滑自然，没有生命的痕迹。
“去看看？”深吸一口新鲜的刺骨空气，孔则却没有一丝不适，他转过上身看向白扬，一下子便笑出声来。
白扬穿得很厚，如同一个臃肿的肥胖中年人，虽然知道那是因为他灵气不足，不愿意浪费灵气御寒的效果，但孔则还是忍不住，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有灵师会穿这么多的衣物。
“笑什么，现在孕育出的一点一滴灵气对我而言都是珍贵的。”
白扬也踏出洞口，一脚踩在光滑的石块上，有些身形不稳，东倒西摇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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