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
公子又说:“你知道吗,一切都是我算好的。从戏园开始就是,我算好你们会去,算好你们会输。我算好你们的队伍最有力量,所以把福王推给你们。一切都是我算好的。”
七月微笑着说:“我知道。”
“你知道?”
“知道的,公子。”
“那……为什么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大概……我喜欢你吧。”七月平平静静的告诉他。
火起,呼和起,兵戈起。
公子使劲推七月:“你快走!”
七月说:“我在这世上从来无牵无挂,连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见过最美的风景一是在戏台,一是在竹林。”
公子大声吼叫:“你走啊!哪来那么多废话!走啊!”火光映着他的脸,清贵的公子从来没让人见过这么惶急狰狞的样子。
七月转身便走,脚下一旋就没了踪影。
公子在新君身侧护驾,看着那些“除暴安良”的人被一个接一个斩杀,庆幸他走的早。
忽然人丛中冲出一道黑影,一柄长剑直刺新君。冲到近前,却脚下突然踉跄,好像有人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回头骂:“你爹是奸相,你便是小畜生。想不到你居然会对我们下手!”
一语未了,已经有无数人围上去。
血溅起老高,有些溅到了公子脸上。他抬手擦了。
那温热的液体是腥的,他在戏园就知道。
第二天才是真正的论功行赏。新君立朝,总是有些新气象的,比如清肃一些惹得民怨沸腾的奸臣。
先朝奸相弄权祸国,抄家问斩。唯有一子,志虑忠纯,救驾有功,免死。
15千年
陈逸骁的电话响了断,断了响,他看一眼,从来不接。
小白被吵的受不了,“有完没完了,一天了,这谁啊打你一天的电话了!”
陈逸骁即便坐在吧台前也是肩背挺直。衬衣的袖口碰到玻璃杯,发出一声轻响。他回答小白:“是我父亲。”
小白哦一声,没再吭声。家庭伦理剧他还是不参与了。
陈逸骁举着酒杯问小白:“今天的酒叫什么?”
小白嘿嘿嘿的干笑,拿眼睛瞟娄姐。
娄姐把抹布扔他脸上,“说就是了。”她转头横一眼陈逸骁,“今天的酒没名字,我只是从七月要喝的汤里舀了一勺出来。”
七月已经回去了。
陈逸骁问娄姐,“七月说什么了吗?”
娄姐挑着眼睛盯了他好一会,才哧的一笑,“他说了三个字。”
“我愿意。”七月说。
我愿意在黑暗中让你倚靠;
我愿意在乱世中追随你数十年;
我也愿意用命,为你铺最后一步路。
娄姐递给他一把伞,“七月说是你的东西。”
陈逸骁沉默的接过来,然后一仰头把整杯酒都喝了下去。
小白看着陈逸骁离开的背影,直咂嘴:“他一个大活人,居然能喝孟婆汤!”
娄姐把陈逸骁刚才用过的杯子擦干净收起来,“那是七月的骨头熬的,别人喝不得,他喝得。”
小白咂嘴砸的更响:“在奈何桥头站了一千年,就为了还一把伞,这大兄弟,可真值得!”
娄姐把抹布扔他脸上,“你懂屁。不值得的人间,还有个喜欢的人,万幸。”
当天晚上,陈逸骁做了个梦。梦里桥头草长莺飞。陈逸骁撑着一把伞站在那里好久,可是要等的人却一直没来。他用手指抠桥头斑驳的木头,喃喃的说:“其实,我只有一件事没算到。我并没算到那天真的会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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