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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念起

“小姐,你醒啦!”一个脸蛋圆润的丫鬟急急进屋。秦绵绵在看到那张脸的那一刻眼眶便红了,那是她身边的大丫鬟纤凝。

前世对她忠心耿耿,一路护持她,最终被太监刘喜乱棍打死,消逝在那个冬天的暴雨中,正如她的名“纤凝易散红颜逝”。

秦绵绵一把将靠近的纤凝搂紧怀里,她颤抖着双手环住纤凝,嘴唇嗫嚅道“纤凝,我的好纤凝!我好想你!”

纤凝微愣随即也回抱住秦绵绵“小姐,我在呢,你这是怎么啦?莫不是梦魇了?小姐你别怕!纤凝永远陪着小姐!”

秦绵绵听到纤凝的最后一句,再也忍不住,泪水汩汩而下,打湿了纤凝的后背衣襟。纤凝只轻抚秦绵绵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片刻后,另一双小手打起了门帘,一个样貌清秀纤腰窄肩的丫鬟躬身进来。“小姐,温水已经打好,只等您洗漱啦。”

秦绵绵一惊,松开纤凝,胡乱摸了一把脸。她神色微冷,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来人。寒酥,这是她前世悲剧的推手之一!

在秦府中,秦绵绵身边从小一起长大的四个丫鬟:纤凝,寒酥,灵泽,扶摇。

纤凝是掌事大丫鬟,负责调度采薇苑里的一切生活起居,这个看起来圆润可爱的小姑娘却有着与样貌不符的坚韧果敢和细心聪颖。

寒酥自是出落得个清秀佳人,于装扮上很有天赋,便负责秦绵绵的梳妆服饰,以及她院里的采买。

灵泽善厨艺,一双巧手做出的点心秦府每个主子都赞不绝口,她便管理采薇苑外堂的杂物和秦绵绵小厨房的餐食。

扶摇心细会珠算,则管理内堂的一应事物。

“小姐,你…你怎么啦?寒酥做错什么了吗?”寒酥猛地被秦绵绵浸满恨意的黑眸盯着,瞬觉如坠冰窟般的颤颤发问。

秦绵绵倏地收回视线,背过脸来死死控制住自己的恨意,她声音却不带波澜轻声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可怖的噩梦罢了。现在,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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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吓得拍拍胸脯,“哎呀,吓死奴婢啦!那奴婢服侍您洗漱吧!奴婢听说四角巷那儿新开了一座茶楼,里面的说书先生讲的都是别家没有的话本子,小姐咱们要不要空了去看看?”

秦绵绵微顿,“寒酥,我今儿想穿娘给我新做的那件金丝月白长裙,你去拿来。纤凝,你去吩咐灵泽一声,今早我想用桂花藕粉汤圆!”

将两个丫鬟都先打发出去,秦绵绵稍缓片刻,坐在案桌前,终于捋清了眼下的思绪,心中逐渐平复。“新开的茶楼?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姐姐,你醒了吗?我进来可好?”一句脆生生的话语在外堂响起,不过片刻来人便自顾自的迈进了里屋。

循声望去,秦绵绵眼中寒光乍现,劈手拿起案桌上的绣剪,手腕一抖,“咻”的一声将绣剪朝来人砸去。

寒光在来人面前一闪而过,随即一串细细血珠猛地飚起,“啊!!!”伴随刺耳锐利的一声尖叫,来人竟吓晕了过去。

平静被这一声突兀的惊呼打破,屋外的丫鬟们如同惊起的麻雀,纷纷闻声而动,匆匆进入秦绵绵的屋内。

众人发现三小姐秦可依如断线的风筝般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右手上还有一条细细的血线,猩红的血珠散落各处。一时间,屋内的空气凝固,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小…小姐!您没事吧?这三小姐是怎么了?”纤凝颤声说着,伸出手想去扶起秦可依。

秦绵绵见状,心中虽有波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冷静地吩咐丫鬟们:“快,纤凝、寒酥快将可依妹妹抬到软塌上,小心着点儿,当心她手上的伤口。”

随后,她又转身道:“灵泽你立刻去请大夫,告诉他要尽快赶来。扶摇你先去拿咱们院里的金疮药,先给可依处理一下伤口。”

当丫鬟们小心翼翼地将秦可依放在屋里的软塌上,秦绵绵的目光落在了秦可依苍白的面孔上,心中不禁回想起两人的前世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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