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多的那个

男孩儿朝着正堂小步跑来，夫人正朝着外头探望。那男孩夫人不曾见过，却又说不上的熟悉。夫人看着男孩儿越走越近，那眉眼的轮廓倒是与王爷年轻时有些相似，不过多了几分秀气和可爱。嘴唇薄薄的，一笑起来左侧单酒窝甜甜的像是蜜糖一般，眼睛宛如月牙一样盛着目光中如水般的光亮。只是身子看着就单薄，瘦弱的如同刚出生的小猴子一样。

“母亲！我回来啦！”男孩儿冲进正堂“噗通”跪倒在夫人面前，额头的汗珠正成群结队的掉落到他的下颌，又滴在衣服上。

夫人迟疑地拿着帕子擦拭男孩儿额角的汗，笑一笑，问到：“孩子，从哪回来？”擦完汗，夫人看看元斯崃，想要找到一丝答案，可元斯崃满面阴郁地看着男孩儿。男孩儿转头也看看元斯崃，脸上的笑容便没了大半。

“儿子刚从金姨娘的母家回来，外婆得知您回郢城，拿了好多大柿子说让姨娘给您做柿饼吃。”男孩儿一提起金姨娘，夫人马上想起来了，当年举家搬到郢城时，这孩子还在金氏腹中，也难怪从没见过。

夫人摸摸孩子的头，想了一会儿，问：“你可是司空玚*？”

“母亲知道我？”男孩儿笑得更是灿烂。

“我与你父王时常通书信，你一出生时你父亲便将你的名字告诉了我。他说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只有小臂长短，可爱极了。”夫人说着，还比划比划小臂的位置。

乔多与魏愚站在河边的桥上，魏伍浮早就回了自己的庙中，乔多拄着胳膊，看着河里的游鱼，自由自在，快活悠哉。

“你叫什么名字？”魏愚问到。

“司空椂，你呢？”乔多说。

魏愚看看乔多，叹气道：“我问你的名字，可不是妙之的名字。”

乔多听了这话忽然呆住了，她来大黎有一月左右，从没有人想，更没有人会问起她的本名。就连魏伍浮都只是告诉她，她现在是司空椂，一辈子都只能是司空椂。这种丧失身份的难过也是真切的富足生活换来的，乔多从没喊过委屈，却在今天，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乔······多。”乔多自己也有点别扭，小声的说着。

“放心，不会有人听到，这座桥是我变出来的，没人能上来，也没人看得见我们。”魏愚说着，他看着天上的明月，平静的说着。

“这么神奇？”乔多惊讶的蹲在桥上，摸着石头的缝隙，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桥是假的。

“别乱摸，一会儿没了，你就掉水里。”魏愚说着。

乔多紧忙站起来，老老实实地呆在魏愚身边。“你呢？叫什么？”

“魏愚，大智若愚的愚。”魏愚继续说。

乔多皱皱眉头，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喂鱼？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喂狗，喂鸡，喂蝈蝈？”

魏愚好像早就预想到了她的反应，靠近乔多的耳边，声音低沉说道：“你礼貌点！不然我把你扔山上喂狼。”乔多忽然扳住了自己的小声，一如往常一样说了声：“对不起！”

魏愚看着她反应的如此迅速，觉得有点好笑，嘴角悄悄的上翘起来。“我师父知道我聪明，想克制我才起的这名字。你呢？为什么叫乔多？”

“我······因为我本来就是多的那一个。”乔多说起这事，心中有点烦闷，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可泪水就是在眼睛里打转。魏愚见不得女生哭，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海棠果，塞到了乔多的手里，自己也觉得害怕和委屈，说着：“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你哭了，师父以为我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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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多伸出袖子，一把抹了眼泪，说：“我妈在我出生的时候过世了，人家说是因为高处跌落，只能保我。名字是我爸起的，那时候我出生，一罐奶粉三四百，我爸一个月才赚一千八，喝个十几天就喝完了，所以根本就养活不起我。我打小还喝过米汤呢。我爸说叫多多吧，这样什么都能多一点，以后肯定饿不死。”乔多一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又继续说道：“可是我爸现在也没了，我在我的那个世界就是多余的。我爸走后，保险都用来买墓地，还贷款了，剩下一点点积蓄，大概够我活到死的。”魏愚静静地听着，虽然有很多问题，还是等到乔多说完才问。

“奶粉是什么？你说的三四百文也还好，可是一月一千八百文真是有点少······还有那个保险，听着很安全的样子……”魏愚自顾自的说着。

“哎！”乔多忽然打断魏愚：“我说的是我那边的钱。你们这一碗馄饨三文钱，我们那一碗要十块呢！这怎么比较啊！”魏愚看着乔多与自己争辩时，眼角挂着的眼泪，抬手便擦擦乔多的眼角。把乔多吓了一跳。

魏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欠妥时，只得急忙放下手：“你······男女授受不亲啊！你以后少把你那个眼睛往我手上放。”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留着乔多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精神病？”

魏愚跑回庙时，见四下无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懊恼到：专心修炼，别搞这些有的没的！这破手，怎么能摸她的脸呢？

“阿愚？”魏白儿站在师父房门口，刚刚把门带上便看到魏愚的身影站在院内，“你何时回来的？师父说你送妙之回府了？”

魏愚摆摆手，说：“别管我，她就在家门口呢。”

乔多下桥回了府，刚进门便被一声“妙之。”叫住，转身看去，一个面善的女人正叫着她。乔多回想良久，才说出：“金姨娘。”这三个字。

在司空椂的记忆中，乔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