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泼冷水

坊市中有几处收重元果的地方，有两个是水果摊位，有一个是餐馆后院，还有两个是出售各种灵植的店铺。

她先去一个出售灵植的店铺，却被当场泼了一身冷水。店铺伙计说，他们种植的重元果品相不好，而且种植的人太多，他们只能按照一符钱两斤的价格收购。

伙计说话的态度很好，但一点也没耽误他挑剔地说她种的重元果品相差，灵力不充裕等等。

周瑶还没修行，没办法确认他所说的灵力不充裕的情况是不是真的，与店铺中摆出来的重元果对比，只能看出颜色不够鲜亮，个头小了一圈。

眼见着在这家店的价格不合适，她想了想，还是打算去别家再看看。

她把坊市中的几家店跑了一遍，这些店铺异口同声地说重元果品相差，而且太多，价格只能给到一符钱两斤。

路上遇到其他认识的弟子带着灵植出来售卖，交谈之下，发现大家都遇到这个问题，有的弟子刚来还想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周瑶苦笑一下，很明显这些商家已经统一过价格，哪里还会有更高的价格？

她没再到处乱跑，就近找了家报价不变而且不挑品相的店面，将背上的重元果都卖了，十九斤的重元果换了九张符钱，她自己贴了两张符钱换成一块灵石。

这是一块蓝色的水灵石，一寸见方的半透明晶石中氤氲着蓝色的灵气，光彩夺目，美得不可方物，不论价值，单是这外形便胜得过无数珠宝了。周瑶就算现在心情不好，也被这灵石美得呆了一瞬。

她把灵石收在怀中，又拿着符钱去买了一个最小的能容纳二十块灵石的灵囊。

孤零零的一块灵石放在灵囊中，让她不自觉地想到以前看过的笑话“用六位数的密码来保护四位数的存款”。

周瑶返回家中，再次看到重元果就没那么兴奋了。

坐在田边，周瑶算了笔账，所有的重元果卖出去换不到三块灵石，去掉还给赵师姐的两块灵石，还剩几符钱，连明年购买种子的钱都没有，如果明年再归还赵师姐灵石，顺利的话到考试时应该能留下两块灵石。

辛辛苦苦近两年，每天浇水打理，一看收入只有两块灵石。

这次的经历就像是给她的当头一棒，传说中呼风唤雨、波澜壮阔的生活属于那些实力强大高高在上的人，处在底层的人不管在哪个世界都只能维持生存，尤其是在这个个人实力归于己身的世界，你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周瑶把自己院子里的灵植重新清点了一遍，紫云英有十六丛，六个月长成一次，一次能卖八符钱，在第二次考试前还能卖两次。银叶草也一样，但是价格比紫云英低得多。

所以就算卖重元果容易被商家压价，但重元果的收入在现在接触到的灵植中收入最好的了。

事已至此，也没其他办法，周瑶留了几颗长得最差的重元果自己吃，剩下的重元果都卖了，一共到手两块灵石和四符钱。

周瑶收到的灵石中有一颗水灵石和一颗土灵石，蓝黄两色灵石摆在一起，交相辉映，熠熠生辉，不考虑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这场景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把玩了一刻钟后，周瑶开始找藏灵石的地方。

整个院子除了一扇大门别无防护，就算山上一直有弟子巡视，但灵石珍贵，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最近这段时间种植灵植的弟子都会有所收获，指不定就有人动了歪心思，做些小偷小摸的事。

有这次商家统一定价的事情在，她可不确定到时候他们这些小事会不会有人来管。要是没抓到人，又不知道谁偷的，都没处说理去。

最后周瑶将灵囊放入一个木盒中，在院里的石桌底下挖了个坑埋进去，又把石桌恢复原样。

接下来几天，她强压下自己高兴的心情，一旦有人问起来，就唉声叹气地说自己这次没赚到钱，赚到的灵石都还给赵师姐了。

为了避免自己露馅，引起他人注意，她把所有心思都投入到两个多月后的考试中。

她可还记得莫师兄说过，考试不通过的弟子要被留级的，要是第二年考试仍未通过，就会贬为杂役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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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其他弟子就不免有人得意洋洋地透漏出自己获得了灵石。这段时间，众弟子的灵植相继成熟并卖了出去，这些灵石对于十来岁的孩子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有些弟子得意忘形之下，直接在大庭广众下说了自己卖灵植得了多少灵石。

周瑶听说有些弟子获得灵石比她的两倍还多，想来是院子里可以种植的面积比较大，不过他们这么高调，就不怕招惹事端吗？

不出她的预料，没多久就有两个弟子的灵石被偷了，这事很快就闹得沸沸扬扬，让不少弟子都紧张起来，甚至扰乱了课堂秩序。

种植灵植的消息早已传遍整座青秀山，不管是心有成算也好，只是跟风也罢，至少七八成的弟子都或多或少种植了灵植，也都拿到收入，如今出现这种事情，所有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周瑶听到消息时，都担心地把盒子挖出来，确认灵石无误后又埋了下去，仔细地把痕迹打扫干净。

而在这即将考试的节骨眼上，闹出这样的事情，惹得人心浮动，不思学习，刘教习极为生气。

第二天，周瑶就听闻，几位教习为正风气，要和刑罚司一起出面找到偷盗灵石的小贼。

周瑶非常好奇修真界会怎么查案，几位教习可能是想让他们吸取教训，就取消了这日的课程，让他们可以一起去见证查案。

打听到今天要调查的弟子院落，周瑶一早就跑过来看热闹，院落门前已经挤满了人，刑罚司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