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浮夸的东西,他只喜欢安定朴实地感觉。
我依言将那件婚纱换上,走到试衣镜面前的时候,我却怎么也看不清楚自己的脸。
我顿时*T 有些心慌意乱。
我扭头去看严筠,却忽然发现严筠也不见了。
我心下一急,连忙去喊他的名字,「严筠!严筠!」
剧烈地胸闷让我喘不上气来,那种感觉,就仿佛胸口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白光,很刺目,刺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我的耳朵仿佛浸在了水里,声音很不真切,但依稀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在说:「病人心率不稳,血压过低,注意……」
我用力摇了摇头,脑子里一片茫然。
他们在说什么?说的是谁?
我依旧想要去找严筠,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在一片空荡荡的白色空间里胡乱地伸手去抓,忽然,没来由的,我好像抓到了一隻温暖的手。
那隻手很大,很有力,它将我的手包裹在了手心,就那么一瞬间,我的心就平静了下来。
我渐渐又好像回到了婚纱店,严筠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气急败坏地问他,「你跑到哪里去了?」
他温和回我,「没有,我就一直坐在这里等你。」
我这才发现,严筠的确是坐在婚纱店的沙发上。就仿佛他刚才让我去试婚纱,他就一直坐在这里等我。
我有些困惑。
他继而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方盒,随手轻轻一弹,方盒受力顺着桌面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
我的心跳倏而漏了一拍。
他温和笑,「打开看看。」
我眉目波澜不惊,心底却有些紧张。
我将那个方盒拿起来,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这里面是什么?」
严筠却不说。
我微微勾了勾嘴角,指尖略一用力,方盒受不住,「啪」地一声打开了。
是一枚钻戒。
与婚纱一样,很古朴。
我将那枚钻戒捏在手里把玩,窗外的夕阳落进来,落在钻石上,熠熠生辉。
我心说,严筠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求婚也不单膝跪地,也不亲手把戒指给我带上。
我想着想着,心就变得异常安静下来。
严筠问我:「怎么了?」
我笑了下,笑容有些落寞。
我抬头看向他,一瞬不瞬,似乎要将这个男人永远的刻进我的脑海。
我将戒指自己戴到了无名指上,看了看,问严筠:「好看吗?」
严筠说:「好看。」
我又笑,然后将戒指摘下来,重新放回到严筠的手里。
严筠不解。
我慢慢地退后一步,这样的距离,我能将严筠看的非常清楚。
我说:「筠哥,我要走了。」
他忽然就慌了,他想要伸手来拉我,但我和他之间仿佛隔了一道玻璃,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触碰到我的手。
曾几何时,有好多人都夸我,说我聪明,说我洞察力很强。
我却忽然觉得这真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我不够聪明,没有洞察出这只是一个梦,哪怕,让我在梦里嫁给他一次也是好的。
可惜……
我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再抬头,我依旧微笑地看着他。
「筠哥,我要走了。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有*T 你在的日子,真的很开心,也很幸福。可惜,我们没那个缘分,如果有下辈子……」
我说着,顿了顿。
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的事,谁能说得准。
但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希望能够遇见你。
胸口忽然就变得平和,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
只是很安静,很安静。仿佛是一方湖泊,没有任何波澜。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入目一片白,再然后,是严筠的脸。
严筠的眼睛是红的,好像是哭过。
我尝试着抬起手,严筠立刻伸手将我的手握住。
我感觉到右手的无名指处有些硬,循着去看,却看到了那枚非常古朴地钻石戒指。
我怔了下,沙哑开口:「我还在梦里吗?」
严筠握紧了我的手,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阿升哑着嗓子说:「蓉姐,您终于醒了。」
他说完就背过了身去,好像在哭。
我忽然就笑了,然后又哭了。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我的身体开始慢慢好转。医生说我是吉人自有天相,对此我并不在意。
医生告诉我,说会儘快帮我安排做骨髓移植手术。
我闻言一愣。
医生给了我一份报告单,上面写着我与严筠的名字,盖着医院的红章,化验结果是:骨髓匹配成功。
我剎那间懵怔住。
白血病骨髓移植的配型机率不同,父母的相合率在50%左右,同卵双胞胎的机率是100%,亲兄弟姐妹相合机率在25%,其他陌生人的配型相合概率在3万分之一到一百万分之一之间。
医生说:「蒋小姐,您与严先生真的很有缘。你们虽然没有血缘关係,但你们的骨髓却匹配成功了。」
我垂下眼眸,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红姐曾说:「你与严筠就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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