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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页

接下来的三天,黑白脸戏偶人频出。仅仅是拉到经纬楼的小孩尸体就有近百数之多。

各个家庭闻风丧胆,恨不得找根裤腰带把孩子拴在身上。

付长宁一边处理事情,一边守在安安身边。安安身上有盲蛇嗜身图,说不准下一刻就轮到她。

安安孩子心性,关得久了就觉得烦。花兰青抚过琴、蓝极吹过箫、程一叙表演过剑,都是看一会儿就不再上心。

难为付长宁老母亲了,「我给你讲随笔。」

翻了很多,才找到几个适合讲的话本子。讲得吐沫横飞口干舌燥。

不能停,稍微一停她就哼哼唧唧要往出跑。

花兰青抱起女儿。

「......公子小姐过上了幸福的日子,诶,你干什么去?」

「带安安出门。」她唇上的白色干皮让花兰青有些不爽,故事不讲也罢。

「外面那么危险,我会担心。还是留在家里吧。」

「我来念。」

安安不喜欢爹念随笔,声音平平的没什么起伏,还是娘说得有意思。

付长宁有几分为难,「她不喜欢。」

「我是替你干活,管她喜不喜欢。」花兰青拿过随笔念了起来,「过年时有一大妖,名唤虚泽,为祸四方生灵涂炭。虚泽惧怕琴音,人们便弹琴驱妖放炮仗。虚泽吓得吱哇乱叫,夹着尾巴溜走......」

花兰青声音越来越小,扔了随笔。

「哈哈哈哈敢问虚泽是不是还有一个别名,叫年,过年的时候炸年兽。」经天子这是从哪儿听的故事,侧面印证修真人没有童年,鞭炮和年兽的故事往虚泽头上安。

花兰青眼神凉凉地一瞥,付长宁被迫闭嘴......闭不上啊。

「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程一叙掩袖而笑。

「想笑就笑,不难为你们憋坏自己。」花兰青说。

「没没没,不好笑。」付长宁说。

等等。

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些日子以来的一些小点都被线串到一起。

黑白脸戏偶人就在她身边,她知道那人是谁了。

傍晚。

童子念完最后一篇随笔,收拾起来,「都念完了,我把这些送回去,再换新的来。」

「抱得动吗?我陪你一道吧。」付长宁帮着分担一半。

「不用不用,付宗主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这些事情呢。」童子瞧了一眼安安,「黑白脸戏偶人的事儿闹得那么大,把安安一个人放着不太好。」

就是要让她不太好,「没事,这几天风声小了很多。再说,我们不能一直这么战战兢兢地生活。」

「说得也是。」童子点点头,他真的是有点儿搬不动。

两人离开,屋子里就安安一个人。

小肉手捏着布马甩来甩去。

她的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人。

上半边脸是黑的,下半边脸是白的。穿蓝白相间的戏服,头顶上两根细长翎毛弯着,随着他的走动一颤一颤的,特别好看。

如果翎毛里没有数根勾人筋脉的钩子,就更好看了。

银钩闪光晃过安安的眼睛,刺入她细嫩的皮肤。

千钧一髮之际,一剑祭出打偏所有钩子。程一叙第二剑削向黑白脸戏偶人。

黑白脸戏偶人侧身闪避。他中计了,被抓了个现行。

身后,付长宁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上,眸中一片寒冷,「果然是你。你那么疼爱安安,却也能毫不留情杀她。」

想跳窗而逃,那里已经站了个花兰青。

蓝极在付长宁身边扯着脖子频频往里张望,「是谁是谁?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黑白脸戏偶人沉吟片刻,卸下脸上的面具,往日爽朗的面孔上没了乐观,只剩冷漠,「...师妹。」

黑白脸戏偶人是经算子。

「说来话长,我们慢慢说。」付长宁说,

「黑白脸戏偶人不是随意乱杀,否则不会放过封婶。既然黑白脸戏偶人有杀人规则,那死者身上一定有共同点——他们皆为九九重阳生辰。」

「一百八十八位九九重阳生辰的人的经脉捻製成弦,是邪器童泣琴的部位之一。」付长宁说,「我照顾过天子哥哥,他的双手枯瘦如柴、有常人三倍长。张开正是邪器童泣琴的琴身。」

「天子哥哥是重阳生日,身上有盲蛇嗜身图,他也是计划中的一环。谁能不动神色给经纬楼楼主经天子下咒?除了你,我想不到任何人。」

「诛术阵法可以洗去盲蛇嗜身图,可它註定失败。守宫是你寻来的,你不允许计划出岔子。」付长宁说到最后,心都是寒的,「对不对,经算子?」

经算子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经算子,天子哥哥的命、小豆子的命、安安的命、一百八十八位小孩的换一口邪器童泣琴,值得吗?」

经算子抿了抿唇,没说话。

蓝极说,「我认为不值得,但人跟人不一样,经算子肯定觉得赚大啦。唏嘘哦,为造邪器童泣琴对一百八十八位孩子痛下杀手、弄死亲大哥,经算子,你治病救人的理想呢?你的医者仁心呢?你修道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付长宁说,「经算子,师兄,回头吧。」

「别过来。」经算子呵道,双手运灵,祭出一把双人高的大琴。

琴乌黑髮亮,手骨做身,经脉为弦,落地庄严肃穆沉闷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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