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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心惊。这感觉太真实了,能清晰分辨木质地板的纹路。

双手抱起彩绳,向右方走了六步,然后缓缓抬头。

房梁正正好悬在头顶。

付长宁拿到彩绳心中就有了不好的猜想,待房梁不可拒绝地撞进眼中更是瞳孔骤缩后背发凉。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抬起胳膊,挥舞着,把绳子往房樑上扔。

第一次,掉了。

第二次,继续掉。

第三次,绳子扔了过去。

付长宁把绳子打好结,抻直了脖子往里送。

「付长宁。」

突如其来一句叫喊让付长宁如梦初醒。

「啊!!」付长宁双眼睁开、瞳孔大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身上盖的是柔软熏香的棉被,是做了噩梦么。怎么会做这种诡异的梦。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他的叫喊声救了她。

林肆坐在床边,单腿大大咧咧支在被子上,肘部靠着膝盖,手扶着下巴。瞅着付长宁啧嘆两声,「一身冷汗,想来是亏心事儿做得太多,人家在梦中都不放过你。」

他身着褚褐色衣物,原本是死气沉沉的颜色,却被媚态冲缓。就很好看。

调侃在付长宁的狠瞪中息了声,他眼中笑意却更盛。

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只有付长宁对着他这张脸虽被迷惑但神色厌烦。

「你是有多閒?跑到乱禁楼就为了嘲讽我?」付长宁心有余悸,嘴里也没好话。

「呵,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林肆哑然失笑,一笑那张脸就勾魂夺魄,「我见过的人无一例外都想把我据为己有,有点儿倦了。恰好脑子里闪过你这张厌烦脸,就想看一看。你说你在乱禁楼,我就来了。」

随便换一个男人说这话,付长宁都能原地脸红,这就是暗戳戳表白心迹呀。

但对方是林肆。

那就真的只有字面意思。

就像哪一天嘴里泛苦想吃糖了,心血来潮去买一包。

「胡说,我明明说的是我在礼乐殿。你在礼乐殿扑了个空才找人问到这儿的吧。」乱禁楼的人厌妖,林肆没被打吗?

「人?一群色中饿鬼罢了。还是喜春楼主事靠谱。」喜春楼主事是边捂着鼻血边指路的。到不了程一叙那个程度但碾压底下修士,难怪人家能管理喜春楼。

付长宁说:「你是说非凡啊。那还好些,非凡人很好。」

付长宁心思很好猜,她的担心就是顺口说一说。但是她真的在担心。林肆敛下眸子,起身坐到桌子边,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修士的梦多有预兆。做噩梦,要么亏心事做多了,要么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喜春楼鱼龙混杂,林肆也算见多识广。放下茶碗,手拨了拨彩绳,「这绳子哪儿来的?」

「不知道,非凡带来的。为我庆功。」付长宁下床穿鞋,脚下感觉不对,抱起来瞧了一眼。又给林肆看,「林肆!」

林肆:「不知廉耻。」

「你看,脚底有灰尘。」付长宁简单说了噩梦,脸色发白,「我应该下过地,绑了绳结,把自己脑袋送了进去。那梦是真的。」

「哦,这跟你不知廉耻有关么。」

付长宁:「你一个阅人无数的说什么廉耻。」

「我可是童男子。」

非凡接到讯儿,很快就来了。

林肆开门见山,「喜春楼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非凡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付长宁说了方才之事,非凡面色沉重。

「喜春楼一个叫绿衣的女修死了。绿衣有了一个真心相待的情郎,前几日递了离书,我已签字首肯。谁知她走的前一晚提了一盏红灯笼突然接客,上了一辆富贵马车不见人影。天亮马车归来时,绿衣赤身吊死在马车里,身子随着马儿走动一盪一盪,吓坏了不少人。」

绿衣?是那晚在门口揽客的姑娘?那姑娘温柔又貌美,竟是这么个死法。

付长宁心生哀伤。

林肆又问,「彩绳哪儿来的?」

「我买的,有什么问题?」非凡道。

「你买的?彩绳之所以是彩色,是因为里面加了捆仙绳的碎片,一把妓院用这种东西捆不听话的修士。」林肆道。

非凡立即改口,「喜春楼里取来的。这绳子堆在仓库,我见颜色亮眼、又很新,就拿来做装饰给长宁庆祝。有什么问题?」

「这彩绳应该就是挂马车上吊死绿衣的那根绳子。付长宁误伤了手,血染了上去,现在轮到她了。」

付长宁现在掐死非凡的心都有了,「非凡,你不是挣了很多么,贪什么小便宜!我要是无辜横死一定拉着你陪葬!」

非凡也很忧心,急得团团转,「那怎么办?我去给你想办法,我去问楼主,再求一求辅事。辅事心善,一定会帮忙的。你别担心。」

付长宁扑到林肆身边揪着他的袖子,「你一眼就看出其中关窍,一定知道解法。我需要你的帮助。」

林肆抽出衣袖,摇了摇头,「我只是见得多了,侥倖猜中而已。没这个本事救人。」

也不想救。

她的担心,他已经做出回应。找到绿衣之事的前因后果。

日后她的状况,与他何干。

想看这张脸,就来了。如今见到了,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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