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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这群诡异的东西像被看不见的线高高吊起。被它们盯着,付长宁背部起了一层战栗。

方澄:「阴兵过境。辅事出行,阴兵开道。它们怎么会屈尊来这里?」

白戏衣一怔,看向付长宁,满脸一言难尽。叫你猛,叫你猛,辅事都等不及秋后,立即来算帐了。

阴兵「倏地」飘到付长宁身前,面具几乎怼上付长宁的脸。

「找我?」付长宁疑惑。

面具在脸上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黑纱扣住付长宁的肩膀,将人带走。

付长宁飘了没一会儿,身体骤然失重,跌落在光可鑑人的青石板地面上。

面具躬身垂首,飘了出去。

付长宁这才发觉身处一座大殿。

殿上摆了四把椅子。聂倾寒、程一叙、经算子各居一方,还有一处空着的、独属于礼乐殿的椅子。

「长宁?!」聂倾寒愣住。

「长宁!」经算子诧异。

程一叙像见着什么好笑的事情:「是你啊。」

三人同时望向前方主位。

主位之上,是辅事。

付长宁原本是有些怕的,但是见到辅事的脸,倏地想起洞房花烛那一晚。

顿时脑子里什么一片空白,只乞求辅事能依约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10章

辅事妖修出身,修炼万年,历过笑谈山河动、行过两袖驾清风。才能有如今这么一位站在那里不引人注目,但谁都不敢轻视他的息风宁云辅事。

付长宁转念一想,沧海桑田如辅事,那一段露水姻缘怕是麦田里不起眼的一粒粟,深沉海里的一滴水,便放下心来。

开口就有几分底气,腰板挺得很直,「我自认没什么地方行差踏错,需要劳动阴兵押我来见辅事。辅事可是寻错人了。」

辅事:「岛上的陷阱是你拆的?」

直视付长宁,神色再正常不过。

辅事的眼睛真好看,就是盯久了有些渗人。怎么形容呢,像放在冰块上拿出来能起雾的刀子在心头肉上贴着割,明知道不疼不痒但就是下意识冷汗涔涔。

聂倾寒压下眉头。辅事哪里搞混了,长宁哪有这种能为。

「岛上陷阱乃辅事主导、历任殿主亲手所排,息风宁云能从陷阱中全身而退的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我看不是长宁。」

经算子沉吟片刻,付岐之的女儿也不是不可能。可女儿是付长宁啊。见到好友那呆呆的神色后,经算子立即打消心底疑云。

「经算子认为聂倾寒说的有几分道理。陷阱集众人心血,能拆陷阱的人定对陷阱十分了解。辅事不妨从设计者下手,更快些出结果。无需为难付长宁。」经算子对付长宁使了一个眼色。

放心,我保你。你定会全须全尾。

付长宁小心肝「噗通」轻颤了两下。

心虚,虚得不敢回视经算子。

虽然为她说话她很感动,但陷阱确实是她拆的。

原来那些陷阱这么贵重,早知道她绝对会像避开祖坟一样绕道走。突然懂了白戏衣那一脸的一言难尽。

辅事偏了一下头:「付长宁?」

付长宁的腰杆早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逐渐坍塌下来,恨不得贴在地板上,「我、」

大殿上只余「我~」声。

二楼二殿哪个不是人精。见这情形自然察觉有异。

聂倾寒心泛起细细碎碎的疼,付长宁虽笨,但也不是能被人肆意侮辱的。

「长宁,你看见破坏陷阱的人了是不是?我在你身边,没人能伤害你。说出来。」聂倾寒揽住付长宁肩膀。

经算子怔住,神色由自信转为动摇,有些拿捏不准。不会吧,长宁有这本事。他怎么不知道。

狐疑道:「长宁?」

程一叙抓出一把瓜子磕地咔咔作响,冷笑一声,「审什么审,没必要。耽误我嗑瓜子。照我说就是她拆的。她都心虚成筛子。直接打死算了。」

付长宁看了看程一叙,视线下转盯着椅子下小山堆冒尖的瓜子壳。

寻思着也没耽误您少磕多少瓜子啊。

一瞬间,就那一瞬间,程一叙读懂了付长宁的画外音。

舌尖顶了顶下齿推出瓜子皮,眼神由鬆散变为冷冽。捏瓜子的二指线条倏地绷紧。这种修为下的瓜子,射出去能瞬间割断付长宁脖子。让她满地找头。

付长下意识捂住自己颈项。

程一叙顿了一下,瓜子送进细白的齿间「咔嚓」磕了起来。从眼下开始,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视线偶尔有几分在付长宁身上。

辅事面带浅笑等她「我」了很久。像母亲对自己一岁学语的孩子,充满耐心。竟然有那么一下让付长宁感觉到了母爱。

辅事视线在付长宁身上停留了很久,久到付长宁头皮发麻。

辅事:「付长宁,岛上的陷阱可是你拆的?」

付长宁受不住了:「若你指的是那些路障,是我拆的。」

殿内一阵静默。

聂倾寒「倏地」从椅子上立起来,上下打量付长宁,一脸的不可置信。确定自己没幻听,同时心中涌起一股无所适从之感。

呵,方才温声软语的安慰此刻如同巴掌狠狠地扇在聂倾寒脸上。不是气愤或者不满付长宁拆了陷阱,而是羞愧于自己对付长宁的了解如此之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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