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看不过去,于是回忆着原着剧情,自己开口叫了酒菜:「一壶千日春,再随意来些酥饼之类的吃食便够了。」
此举当然是为了把小厮打发走,结束这样诡异的氛围。
不过考虑到还要继续查案子,故而萧瑾淡定看了楚韶一眼,对小厮多说了一句:「我家兄长颇为喜爱香熏之类的玩意儿,也不知楼里哪位姑娘精通研製香料,也好请教一二。」
虽然小厮们已经知道萧瑾口中的「兄长」多半也是假的,奈何顾客就是上帝,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姿容非凡且有钱的上帝。
当即知无不言,殷勤答道:「自然是有的,牌子上的『兰卿』和『宛君』两位姑娘,都是精通调香的妙人儿,姑娘要是需要,小的便把牌子给您。」
萧瑾颔首,接过了牌子。
心里却在想,这两人的名字平平无奇,一看就是路人,定不是制出「春山空」的幕后之人。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再怎么也得坐一坐,感受感受氛围,然后再从长计议。
只是当萧瑾点头之后,系统的机械音却突兀地在脑海里响起了。
【恭喜玩家!苏檀好感度-5】
「……」
减5好感度还需要恭喜?
比起说掉就掉的好感度,萧瑾望向看似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苏檀,很不理解对方突如其来的掉好感度,究竟是什么操作。
萧瑾不理解,其实苏檀更不理解。
诚然,北齐燕王和尧国公主之间有着深仇大恨,的确不可能生出太多的感情。
但你萧瑾作为一个男人,即便现在乔装成了女子的模样,也不能当着自家王妃的面招来姑娘吧。
就算是为了查案,接牌子接的这么干脆,究竟把公主置于何地,放在什么位置上。
苏檀作为大尧子民,即便亡了国,也不忍心看自己国家的公主受此欺辱。
更何况,此人还是燕王萧瑾,她就更看不过眼了。
然而当兰卿和宛君两位姑娘款款步来时,苏檀的确没想到,最有兴致的居然是自家公主。
楚韶的嘴角含着笑,摇起摺扇和两位姑娘聊了许久,似乎颇为入戏。
而且并未刻意伪装自己的声音,所以兰卿和宛君都心知肚明,楚韶就是女子。
但当她们见着了楚韶的面容,却由衷地生出喜爱,于是装作不晓得对方是女子,笑盈盈地同她说了许多话。
「公子,香丸需得用枣膏或是炼蜜粘合,而粘合剂也得是香材,这样才会同时起到发香的作用。」
楚韶的眼神很温柔,和风细雨般看着二人,像是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实际上,楚韶并不关心香丸究竟是如何製成的。
只是觉得萧瑾既然听从了自己的建议,穿上了那件衣服,那么她也理应馈赠给对方一些回报。
比如关于香丸的一些线索,比如忍着无聊和面前二人攀谈。
然而,萧瑾并不感激楚韶的回报,她的脑袋已经从内部开始疼痛了。
之前让女主乔装成其他模样,简直就是个错误。哪有像楚韶这样披着,却基本上等于没披的。
还不如不乔装,起码剧情不会变得这么魔幻。
也就在萧瑾和苏檀仿佛成了背景板时,兰卿聊至欢欣处,掩唇轻笑,讲起了一件趣事:「公子有所不知,奴家接客接了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跟前几日那人一样猴急的。」
前几日?
听到这个关键词,萧瑾瞬间正襟危坐了。
楚韶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将摺扇一收,顺着兰卿的话问下去:「不知那人究竟有多猴急,姐姐可否讲与在下听听。」
听了这句话,萧瑾都不由得微微皱眉。
楚韶进入角色也进入得太快了吧,一口一个「在下」、「姐姐」,一看就是老手了。
许是不习惯自己头顶上时常冒绿,萧瑾心中陡然生出了些微小的不快。
这种算不上舒爽的情绪,在她隔着一层白纱,朦胧间隐约瞧见楚韶弯起的唇角,以及那粒灼灼泪痣时,就从不爽变成了很不爽。
儘管萧瑾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
她猜测,或许是因为楚韶的脑迴路太过清奇,时常做出一些逾矩的行为。
只是当这类行为上升到大众高度时,萧瑾才发现,原来楚韶对待所有人,都是无差别逾矩的。
楚韶可以轻柔地替她扣好玉带,可以掂起指尖,在她的嘴唇上抹开一笔猩红。
那么自然也可以摇起摺扇,笑吟吟地和其他人谈天说地。
萧瑾看出来了,楚韶做任何事都只是因为好玩,如果有一天事情变得不好玩了,那么此人定会收敛笑容,抽身离去。
其实抽身离去都还算好的,最可怕的是让一个病娇找到兴奋点。
毕竟,萧瑾见识过处于兴奋状态的楚韶。
那时楚韶手持银剑,衣袍间满是鲜血,对待将死之人,却如同凝视爱侣般轻柔低语。
下一刻,毫不留情地用利刃斩断了对方的双手。
温热的血液洒在手掌上,楚韶似乎并不觉得这是坏事,反倒还愉悦地勾起唇角,弯出一个清浅的笑:「你最让我开心,所以我对你最好,是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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