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突如其来的话让云芽刚沉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 在胸膛狠狠震颤。还好过道很昏暗,尤金应该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
「你闻错了吧, 」云芽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我们又没见过几次……」
他心底则是在询问系统:「他的嗅觉这么好的吗, 这个也能闻出来?」
系统的机械音沉稳:「宿主,这并不在系统权限范围内。」
算起来云芽在尤金家里并没有呆多长时间,最多半个小时, 这么短的时间也会染上屋子里的气味吗。
还是说,尤金在诈他?
「三次,」尤金突然说,语气很笃定:「见过三次。」
云芽:「哈?」
见过三次吗他怎么不知道, 等等……尤金还记得这个吗?
他不由得回想了一下,第一次应该是在刚进副本的时候他靠近了看看店铺里在售卖什么, 然后尤金和他说了话。
第二次和第三次是在什么时候, 连他在外面偷窥的时候也被发现了吗?
云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尤金:「是吗?」
显然尤金对此记忆深刻:「你路过我的店铺很多次了,对里面的东西感兴趣吗,为什么又不进来?」
他偏头看着云芽, 惨白的面具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一种灰败的颜色, 瞳色格外幽深。
「还有一次是在地下表演里, 」尤金说:「不过你可能没看见我,因为你和另一个人坐在一起。」
「他捂住你的眼睛了,所以你没看见不是吗?」
【吓人】
【啊啊啊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让我们看见老婆换装呢】
【抱走老婆!让我来亲亲抱抱安慰老婆】
【我有罪,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这两个人联合起来哄骗老婆,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然后这样那样……】
云芽警惕地后退一步。
他的后背抵在了帐篷的支架上,冰冷的触感让他陡然一惊。
在地下表演的时候云芽并没有看见全程, 戈斯堪称绅士地遮住了他的眼睛, 说等到最后再放开。
云芽只能听见声音, 并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也没能知道有谁中途来了或者离开。
所以尤金有没有出现过,他也是不知道的。
尤金的语气分明是看见了自己和戈斯在一起。
戈斯是故意遮住他的眼睛的吗,为了让他看不见尤金?
可是他看见了尤金又会怎么样呢?他明明也知道了尤金是小镇里的道具师,也是抱着他会在地下表演场地里出现才去的。
云芽想到这里,又有些迷茫了。
他看着尤金的脸,却只能看见面具。借着微弱光芒,凑近看了才发现面具上有很细碎的裂纹,被踩碎又被拼好了再戴上一样。
大小也不算合适,像是随手拿的,尤金似乎也并不在乎自己的面具合不合适。
面具之下是一双足够幽深的眼睛,眉骨突出,目光像沉静的深海,一眼望不到底。
「你为什么……」云芽不由得喃喃自语。
「什么看见没看见的?」king正好从里面出来,拍了拍手套上的灰看向尤金:「怎么说到这个了?」
尤金并没有回答,云芽的反应则是站到king身后了。
他现在觉得king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可靠。
king默认了他让自己挡在前面的举动,有点好笑地问尤金:「你说了什么,怎么让人家躲着你了?」
尤金的回答很简洁:「小镇里的地下表演。」
king知道这是什么,只是云芽也去了:「亲爱的,你也去看了吗?」
云芽的声音细如蚊吶:「嗯……有人带我去的。」
king又比尤金难缠多了,他擅长刨根究底并且对云芽的事情都很好奇:「是谁带你去的?」
云芽小声说了戈斯的名字:「那个来马戏团送过礼物的先生。」
king沉吟片刻,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
「是他啊,」king摩挲下颌:「一位绅士竟然邀请你去那种地方约会吗,难怪不讨人欢心。」
云芽自动忽略他话里的调侃意思,猜测king也去过那个表演。
怪奇马戏团的团长比他知道的东西多多了,去过地下表演也很正常。自己是别人带着去的,并且这个人现在不在,可以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尤金和戈斯告状也没什么,反正云芽已经开始怀疑戈斯了。
云芽想到这里情绪稳定了一点:「只是去过一次,没什么好看的。」
king却忧心忡忡地像是他要被坏人拐跑一样,像模像样地嘆了口气:「亲爱的,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很多坏男人的。」
云芽:……
「我以后不会和他见面了。」为了防止king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云芽抢先答道:「就那么一次。」
king看他的眼神就更像看被坏男人哄骗的无知少年了:「那也不行。」
云芽:「……好。」
king满意了,然后示意他们跟自己进去。
杂物间里面已经收拾过了,很久没用的演出服已经放到一边去,king把演出用的道具都拿出来了。
云芽一眼就看见侏儒和多毛人曾经用过的锯子,但似乎并不是那一把,因为地上堆了很多把生锈的锯子。锯齿都有损坏脱落,把手也沾满了铁锈色的污渍,肯定是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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