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赖床，她比平时还晚起了十分钟。
她迅速穿好衣服，吃了早饭就火速出门。
出门时，程鸣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炒股。
夏殊主动跟他打招呼，「程叔叔早。」
程鸣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起这么早？」
「嗯，学校有点远。」
程鸣点了点头，没说话了。
平时两人也不怎么交流，他和夏殊也不熟，更没什么好说的。
清晨的雾笼罩在街道。
路面上堆积着不少雪，环卫工人早早就推着铲车，将路面的积雪清理干净。
夏殊骑车的速度也放慢了些。
今天老师们批完卷子，恢復了正常的课程。
早自习时，陈欧把班长叫了过去，说是帮忙统计分数。
听说考试成绩出来后。
快活的气氛没了，教室里死一般的沉寂。
有人担忧，有人期待，还有人满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趴桌上睡觉。
陈欧拿着成绩单走进来时，教室里出乎意料的安静，鸦雀无声。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紧张。
陈欧不紧不慢地扫视一圈底下众人。
看见大家都紧张兮兮地盯着他，陈欧还忍不住翘起嘴角，开玩笑问，「你们觉得这次考得怎么样？」
「不好……」
底下发出低沉的呻.吟，像要断气。
考试之前，陈欧也问过这个问题，当时大家就底气不足。
现在底气更不足了，甚至还有些心慌。
有人看见陈欧露出笑容，心底的弦稍微放鬆了些，以为考得还行，壮着胆子问。
「老师，我们班考得怎么样？」
陈欧摇头嘆气，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
见状，刚燃起的希望又没了。
众人忧心忡忡起来，纷纷担心自己的成绩会跌破历史新低。
陈欧像是故意的，将成绩单放在桌上，也不急着宣布。
他先进行了一大段考试总结，「这次文科考试总体难度较大，许多人都考得不太理想，不止我们学校，别的学校也一样……」
听到这句话，众人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慌。
夏殊也不由得揪紧心臟。
陈欧低头看了眼成绩单，慢悠悠说，「尤其是前十的学生，我们学校只有两位，剩下的名额全被其它学校占了。由此可见，我们和别人差距还是很大的，你们还需要更加努力啊。」
教室里更闷了。
夏殊将头埋了下去，忐忑不安地攥紧衣袖。
手心冒汗。
陈欧像是不经意地扫了台下一眼，话锋一转。
「不过这次我们班有位同学进步非常大。」
众人终于集中注意力，眼里饱含期待。
是我吗？
「她不仅在这次全市统考中考了第一，而且每门科目都拿了班级最高分。」
听见这话，众人露出惊愕的神情，目光不由地转向曾经的班级第一。
那名戴着黑色眼镜的女生。
厚厚的镜片架在扁塌的鼻樑上，女生扶了扶镜框。
高度近视的她眯着眼，看向陈欧，冷静中带着一丝期盼。
然而陈欧却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将视线转向夏殊。
「让我们把掌声送给夏殊同学。」陈欧率先鼓起掌。
掌声响起时，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后如约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周围响起惊嘆声，「卧槽，夏殊考第一了？」
此时夏殊正低着头，手指攥着胸前的衣领发白。
多年的梦魇再次环绕心头。
听见消息时，她也惊呆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夏殊睁大眼睛看向陈欧。
陈欧笑盈盈望着她，夸讚说，「夏殊，这次考得不错啊。」
「比第二名高出了10分，非常难得。」
确实是难得。
柳林附中好几年没拿下文科第一了。
与理科常年霸榜不同，文科这边常年性被其它学校打压，连本校的文科老师都顶着巨大压力。为了给校长来点好成绩，攒点面子，大家都期盼着能发生个奇蹟。
结果现在有了。
黑色眼镜的女生没有鼓掌。
她脸色僵硬地盯着课桌，像是受了沉重的打击，背挺得笔直。
陈欧将夏殊的所有成绩念了一遍。
每念一个分数，周围就响起一阵唏嘘声，伴随着如雷般的掌声。
看向夏殊的眼神既惊嘆又羡慕。
陈欧也对夏殊的进步表示讚赏，「夏殊同学这次考得非常出色，她将在下周升旗仪式上，代表我们学校前往别的学校演讲，你们也要多向她学习啊。」
众人纷纷发出羡慕的声音。
「但我得提一件不太好的事，啊。」
陈欧停顿片刻，忽然板起脸，「我们班有位同学考试作弊，被判了零分。」
这事在年级里早传开了。
全班视线都望向那名男生，他低着头不敢吱声。
陈欧就沉声说，「我听说这事后比较生气啊，你们作为尖子生的代表，竟然还作弊，确实有点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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