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
见到林衍川,汪十安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拿着鞭子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林衍川说:「你抽在苏姚身上的每一根鞭痕,今晚的,以前的,你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汪十安冷笑:「好,我等着。」
林衍川昂脸,轻蔑地看他,犹如一隻老鹰俯瞰泥洞里的老鼠——
「我对你的能力了如指掌。」他冷笑:「但你对我的能力,一无所知。」
如果,只是把他看做一名普通的律师,那这个人该得多蠢啊。
「汪先生,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你恐将睡不安稳。」
「人我带走了,期待与你下次见面。」
夜晚的风徐徐吹着,夏季里这样的缓风明明还很舒服,但吹过背上的伤口,却是一阵阵隐隐痛感。
林衍川将外套披在苏姚身上,搂着她往臣晟苑一期走,驱车载着她去往医院。
路上他打了两通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投诉臣晟苑的安保不够严密,二期工地存在很大的漏洞。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在医院的朋友。
打完了电话,林衍川往副驾驶座看了眼,却见苏姚侧靠在椅背上正看着自己。
「疼么?」他问。
苏姚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他,有些抱歉地说:「又给你添麻烦了。」
打在满是细尘的鞭子又抽在身上,伤口细菌很多。
林衍川怕她伤口发炎,车子开得很快。他过了几秒才说:「与你无关,我也没想到汪十安能进臣晟苑。」
这的确超出了他的估计。
这几日在为栾城项目加班的间隙,他也托人持续收集汪十安的信息。原想在这之前,苏姚待在臣晟苑还算安全。
现在看来,必须得速战速决了。
到了医院,林衍川领着苏姚径直往外科走去,找到一名叫陆尧的医生。听林衍川介绍,是他的高中同学。
拿掉林衍川的外套,看见苏姚背上的伤口,陆尧不免心惊。
他赶紧开单子,让林衍川去取药,然后让苏姚趴在护理室的床上,请一名女护士帮苏姚清理伤口。
帷帘外,陆尧好奇问:「你这是被谁打的?下这么狠的手。」
苏姚抿了抿唇没回答。
陆尧忽然惊呼:「该不会是林衍川那臭小子吧?以前读书我就觉得他人不可貌相,表面看着斯斯文文,内心可能阴狠毒辣,是个变态……」
苏姚一边疼得咬牙,一边被逗笑,赶紧解释:「不是他。」
然后她听见陆尧鬆了口气:「哦哦那就好。」
过了几秒,又听陆尧问:「你是他的当事人?」
苏姚:「嗯,算是吧。」
陆尧又笑了一声:「看样子不全是。」
「这傢伙往我这里带的当事人那么多,没见他这么紧张过。」
苏姚淡笑,心想的确不全是。
相比那些当事人,他们有过一夜温存,但——
也仅此而已。
感受着冰凉的镊子滑过伤口,苏姚疼得直冒汗。陆尧借来了一件病号服,替换了苏姚破破烂烂的衣服。
「刚处理完伤口,等碘酒干了再上药。」陆尧拿着药盒叮嘱:「这个早晚上一次药,这个是消炎的,一日三次,每次吃一颗。」
林衍川接过药盒,道了声谢,带着苏姚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里,苏姚就拿着药去卫生间上药,林衍川则走进了书房,思虑了片刻,给秦宇拨去一个电话。
把今晚发生的事简单说明,秦宇哼了一声:「他居然还找到了臣晟苑,本事不小啊。看来在牢里那几年,应该认识了不少人,这些地痞流氓,整天无所事事走街串巷,消息灵通得很。」
「应该是这么回事了。」
秦宇问:「你打算怎么办?」
林衍川冷哼一声:「那就看看,谁的本事更大了。」
挂了电话,林衍川走出书房,见苏姚还没有出来,他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需要帮忙吗?」
里面一阵安静,随后听见门把扭动的声音,只见苏姚探出一个脑袋,有些难为情地说:「你能帮我上药吗?」
她低着头,不太好意思:「在后背,我够不到……」
林衍川点头:「好。」
他不觉得有什么。
她全身上下有哪里是他没碰过的呢。
但是走进卫生间后,看见她裸着上身,脱下的病号服被她挡在身前,只露出雪白的后背,线条凹凸有致,在暖灯光下十分好看。
那被抹了碘酒的几道血痕,被衬得极为惹眼,林衍川不由心头一动,又是心疼又是忍耐。
两人站在镜前,他接过药膏,用棉签蘸上一点,轻轻地抹在伤口上。
「疼吗?」
苏姚摇了摇头:「不疼,习惯了。」
林衍川神情黯淡:「以前经常被这样打?」
「嗯。」
「都是背上?」
「嗯。」汪十安动怒时,似乎对后背有着独有的偏执。
林衍川有些不忍,但还是问道:「怎么上药的呢?」
苏姚默了几秒。
「上不了的地方,就不上了。」
没人管她,方萍也不管她。她也不愿向他人求助。
苏姚认为,许多人经过她家这破败的房前时,将门前一片垃圾拾起,已经是别人最大的善意。谁都不会閒到去看一眼屋内布满的灰尘,破旧不堪的家具,和四处结起的蜘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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