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愤怒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虞声声清了清嗓子,假装生气道:「嗯,我有点生气,但不多。」
顾怜沉沉的看着她,身后的天都暗了。
「我说了,我在利用你。从小我就习惯了利用自己,利用别人。一切都是我手里的工具,美色、感情、利益都是我的武器,可我,却从来不曾真正拥有这些。」
虞声声没忍住,实事求是道:「你都有的,怜怜美貌第一,怜怜最温柔善良,怜怜还是有威望的大门主亲信。虽然我知道你并不喜欢给宫烟柳当属下,不过,极乐门里,你的地位很高,极乐门外,人人也忌惮你,仰望你。」
自家的崽的信息、称号、权利、武力值以及奖项,只要是游戏中能摆出来给她看的,她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顾怜:「闭嘴。」
虞声声乖乖点头,「哦。你继续。」
顾怜手上一挥,更多的藤蔓缠绕着虞声声,像是在警告她一般。
不要再插话了,再不乖就要被缠成虫茧子了!
虞声声努力控制自己的嘴,做一个安静的哑巴。
「男女之情,最令人噁心!我从小便厌恶极了,可我却不得不以色侍人,在黑暗的地宫里努力回忆爹爹的样子,想着什么神情最像他,怎么去掉娘亲的在我身上留下的相似之处!」
「我每日都在想,人世间虚假、残忍,又为何执着于此?我的活着,就是泥潭中浸染着,每一日都只会让我的心黑上一分。」
他又靠在虞声声的肩头,自顾自的说道:「除了一张脸,我的身上却全是伤口和咒文,那些伤痕和咒术印痕难以消退,每一处都刻着骯脏!」
顾怜伸手,扯开自己的衣领,将那些咒印都露在虞声声面前。
「我想要利用你,让我能够不断往上爬,让我能够彻底摆脱欢颜的体质,成为最上层的修炼之人。虽是修炼之人,我却总想着从那些邪魔歪道的秘术里快速提升。我不配的,不配你来这里找我,也不配你这般待我。」
那些伤痕和咒印,虞声声看的并不真切,却能感受那种疼痛。
她的眼睛被热气蒸腾的有些刺痛,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的眼前更是模糊一片,泪水打湿了月华纱,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几分可怜。
顾怜的手顿了顿,拢好了衣服,自嘲的笑了笑。
终究是吓到她了吗?她果然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也罢,就这样吧。
藤蔓鬆开了虞声声,顾怜解下她的月华纱。
一声嘆息,顾怜终于还是忍不住放开了她,挥手,将那些炎热的气息稍作收敛。
他尝试了下,并不能治好她的眼睛,但至少可以让着烈日和灼热的气息消散掉。
就是现在,虞声声圈住他修长的脖颈,低着头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她的泪水一颗颗飘散在空中化成了大雨,顾怜身上的咒印都转移到了虞声声身上。
黑色的藤蔓躁动不安的席捲而来,牢牢地嵌入虞声声的四肢,她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柔弱的倒在顾怜怀里。
其实她还能坚持,但她发现,顾怜这个人嘴硬心软,看起来又欲又野,实际上连亲人都不敢。
看起来凶神恶煞,识海里危险又荒凉,实际上自己一示弱,他倒是比谁都慌张。
果然是我花时间氪金培养的修真界三好青年,根本就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十恶不赦、阴险狡诈的样子。
虞声声可是要趁他分心来净化他的识海的,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识海相交的感觉很奇怪,虞声声从未体验过。
她只是按照着游戏里的提示去做,却没想到这种体验这么的「奇特」。
她彻底的进入到了顾怜的意识之中,柔软的丝绸一般的藤蔓将她拖到一处清泉边,她低头去看。
清泉中倒映出顾怜年幼时的样子。
他的一身白衣被血液染红,周遭的人都疯了,到处都充满着杀戮和血腥,他无力的看着父母双双死在他的面前,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水面波动,顾怜的个子长高了,他对着镜子学习着父亲的样子,练习着不属于他的微笑。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活下去,活下去。
别同门打压 ,被他人欺辱,甚至是像狗一样在地上匍匐着,他的十指嵌入泥土之中,恨意在滋长着。
等到他年长一些时,便是他每日躲在在房内下咒给自己,只为了克制住了欢颜的反应。一遍又一遍的压制着本身的情感,用伤痕和符咒克制着人的不能。
少年的身上全是伤痕,眼中的光却从未熄灭。
虞声声放任自己沉入水中,任由自己沉溺在那些境中。
她的脚下像是有千百隻手在拉拽着她,想要将她吞噬进深渊之中。
虞声声回到了孩童时的顾怜身边,抱住呆呆的他。他那么小,那么瘦弱,整个人却在那次变故中活了下来,那些伤痛,虞声声不想他在承受了。
「别怕,我会护着你。」虞声声承受着那些曾经落在顾怜身上的伤痛,这才知道年幼的他到底经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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