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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悠悠,万物才苏醒,身着佛衣的男人神色匆匆,在这后山之中一路疾行。
不过片刻之后,便于赵凰歌打了个照面。
男人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饶是赵凰歌也不由得一怔,先发制人的笑道:「国师不是要在房中参禅么,怎么,禅可是跑到了山中?」
她面上閒适,覆在身后的手,却已然牢牢地握住了软剑的剑柄,预备着随时给人致命一击。
她不是刻意跟着萧景辰的,眼下她身边无人,后山又有古怪,观萧景辰神情,必然与他有关。
她想要悄无声息的前去查探,所以特意避开了他出发的时间,可怎么就好巧不巧的,正跟人撞了个脸贴脸?
听得这话,萧景辰抿唇望着她,淡漠道:「贫僧缘由为何,公主应当心知肚明——与你一样。」
他这样将话给直接挑开,赵凰歌一时还有些不大习惯,旋即挑眉道:「国师的意思,本宫可半点不明白。」
她时刻警惕着,萧景辰却已然将头转了回去,沉声道:「公主若想跟,大可光明正大。偷偷摸摸为小人行径,公主虽为女子,却不当为小人。」
这人并未刻意看她,可赵凰歌却觉得他眉眼里的嫌弃已然化作了实质,朝着自己扑面而来。
她一时有些目瞪口呆。
所以,自己这是被他给骂了?
赵凰歌难得有些气滞,暗自咬了咬牙,冷笑道:「严华寺道路诸多,本宫自走我的,若说小人行径,也该是国师自我反省。」
她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倒是引得萧景辰看了她一眼,旋即将目光收了回来:「既是如此,便是贫僧冒犯了。」
赵凰歌起初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在见他话音未落就已经加快脚步之后,却瞬间明了。
这是生怕自己跟上他呢!
第21章 她想,看着他死
赵凰歌拧眉,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到底是将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旋即跟上了他的身影。
不管嘴上如何拌嘴,她心知肚明,后山那不大的动静,十之八九是因萧景辰起。
他既敢让自己看,她就敢去。
听得身后窸窸窣窣跟上的身影,萧景辰眉眼微沉,倒是在心中下了一个结论。
隻身一人就敢跟他前往,鲁莽。
不过,也幸好她足够鲁莽。
方才那暗号,是萧景辰特意命人吹的,便是赵凰歌当时没有在自己房间,他也会用别的法子让对方起疑。
无他,这女子是请他入局的嫌疑人之一,萧景辰需要知道真相。
都在局中,且看谁更技高一筹便是。
但他不知道,赵凰歌并非胆大包天。
方才她出发之前,已然给御林军传了话,这一路行来也留了痕迹,至多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便会跟上来。
她不傻,眼下的隻身一人,不过是伪装罢了。
二人一前一后沉默前行,距离算不得近,却也不至于叫人跟丢的地步。
从萧景辰说完那话之后,便沉默不语的赶路,只是那步伐到底不算太大,甚至偶尔还会停顿一瞬。
像是特意在等赵凰歌。
赵凰歌自然感觉出来了,心中却越发的狐疑起来。
这人……
到底想干什么?
不等她想清楚,便见眼前一支竹杖朝着她而来,赵凰歌下意识躲开,一面沉声道:「你——」
只是话未说完,却有些愣怔。
萧景辰面无表情的站在她三步开外,那直直对着自己的竹杖上面,则是挑了一根树枝。
若不是他出手的及时,这会儿这一枝恆下来的枝丫,早已抽到她脸上了。
赵凰歌隐约猜到了对方出手的原因,却有些诧异:「多谢。」
只是心里,却越发的狐疑,非奸即盗,这人到底怀的什么心思?
萧景辰将竹杖收了回来,復又朝前走去,这一次连回答都没给她,仿佛方才那一幕不是自己做的一样。
赵凰歌眨了眨眸子,见对方拿自己当隐形人,不由得嗤了一声,旋即又跟上了对方。
两人速度不慢,穿过那一片树林后,又在后山行了一段路,便到了目的地。
可看到眼前状况时,二人的心,却是同时沉了下去。
地上横七竖八的扔着些残破的兵器,间或倒着几个人。
萧景辰当先上前,试探过后,眉眼越发冷凝。
已经气绝了。
尸身还温热着,显然死的时间不长。
赵凰歌疑窦丛生,看向萧景辰的眸光都多了几分戾气:「你打的什么主意?!」
她原本以为,萧景辰之所以肯带着自己过来,是别有目的,不想现下见到的竟是七八具尸首!
萧景辰回眸,难得没有平常的平和,沉郁道:「公主要听实情么?」
他之所以敢放心大胆的让赵凰歌跟着自己过来,乃是因为,这里是他布局好的,赵凰歌来后,那些人会依计将事情移到怀远大统领府头上。
夜里他得了信,知晓京中一池混水里有一小半都是慕容忠搅和的,他便打算让这水池更浑浊几分。
慕容忠不清白,朝中也有人对付他,借着这个机会,将祸水东引。
不管这一次是皇室怀疑他,还是军中的人想对他动手,于他现下,这一招都是最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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